都是鵝蛋形臉,濃而長的眉毛,大大的眼睛極為有神。
來之前,姜臨風特意找了一個宮里出來的嬤嬤,教她們化妝、儀態等。
所以,她們因常年習武形成的虎虎生風的步態收斂了不少,看著多少有了些婀娜。
臉上薄施脂粉,掩蓋了些習武之人的豪爽氣,多了些姑娘該有的柔美,但眉宇間還是一股子英氣。
“奴婢給姑娘請安,姑娘萬安。”
兩位姑娘進來便跪地磕頭,禮節規矩倒是學了不少。
落蕊急忙將她們扶起來,說道:
“兩位姐姐,臨風只是讓你們來貼身保護我。
你們不是我的奴婢,以后就以名字相稱吧。敢問兩位姐姐叫什么名字?”
“姑娘,姜將軍是我們爹爹的主子,他讓我們來伺候姑娘,那姑娘便是我們的主子。
我們就是來給姑娘做奴婢的,求姑娘賜名。”
兩位姑娘很堅持。
的確,要隱藏她們的身份,以奴婢自稱才是最好的掩護。
落蕊想了想,說道:
“那好吧,以后我們明面上是主仆,私下里是姐妹。大姐叫疏影,二姐叫暗香吧。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各取這兩句詩中的頭兩個字。
以后就自稱名字,我的院子里,沒有自稱奴婢的規矩。”
“謝姑娘賜名,這名真好聽!”
“可算是有個正經名字了!”
得了新名字,兩位姑娘似乎特別開心。
“姑娘不知道,我們爹爹只知道習武,娘也不識字,給我們姐妹起個名都糊弄。
我姐叫小紅,我叫小青,聽聽這名,是不是要多土有多土?
不是他們懶得動腦子,是他們腦子里根本就是空的。
就是讓他們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這樣好聽的名兒。”
相比疏影的含蓄內斂,暗香更活潑開朗、快言快語。
她哇啦哇啦地說了一大通,一屋子的人都笑了。
幾個姑娘很快便熟稔起來。
落蕊又叫楚嬤嬤過來與兩個新丫鬟相認。
楚嬤嬤因為臉上的傷疤,更因為自己的身份不能輕易示人,所以通常在屋里,不出門。
“暗香姐姐,你們識字嗎?在我們姑娘屋里做丫鬟,不會識字可是不行的。”
各自認過后,青蘋眨巴著大眼睛,狡黠地問道。
“啊?不識字不行啊,我爹爹天天就知道揪著我們練武練武,我倒是想學字,可他哪會教我們啊?”
暗香想起她那個大老粗爹爹,氣就不打一處來。
“那暗香姐姐,以后我和青蘋教你們認字,你們教我們習武,好嗎?
上次有人要殺姑娘,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跳到河里,什么也做不了。
如果我會功夫,就可以保護姑娘了。”
青橘眼中淚光閃爍。
落蕊在她面前上演的那場跳河大戲,那慘烈悲壯的情景,大概將成為她一生的痛了。
她痛恨自己什么也做不了,還得姑娘跳下河水,引開刺客來保護她。
林落蕊輕輕撫了撫青橘的頭發,心中涌起一股難言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