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克成聽到這個名字,頓時來了精神。
這個財團法人和法法律學校法政大學可不簡單,就是后世日本的法政大學。
最重要的是該學校在1904年起接收中國公派留學生,該科雖然存在僅三年,但宋教仁、汪兆銘、楊度、胡漢民、陳天華、沈鈞儒、居正等人都是這兒的學生,對清末乃至近現代中國影響甚大,因此后來還被譽為“中國近代法學家與教育家的搖籃”。
二十世紀初,國人前往日本留學形成熱潮,有數萬人之多。留學生或公派,或自籌;其中有青年、有老人,有女子、有男子,有官員、有平民,有獨自一人、有夫妻、有的是整個家族。
大部分都是來尋求救國之路,此時的留學生大都是愛國的,或許他們的立場方向不一樣,但他們的本質都是一樣的。在其中還涌現了一大批著名的政治家、軍事家、文學家和學者,對于近現代中國革命運動和現代化建設都產生了很大的影響。
之所以會形成留學熱潮,這一方面日本經過明治維新,向西方學習,富國強兵,卓有成效。甲午戰爭,打敗清王朝;日俄戰爭,打敗沙俄。日本從原本一個被殖民的國家,成為了世界強國。另一方面,日本和清朝小朝廷都十分鼓勵留學,當然這肯定有利益光聯。
這個財團法人和法法律學校法政大學可就是典型之一。
林克成看著對面的學校大門,結伴的學生來來往往,有穿學校制服的,有穿和服的,有穿西服的。
這到底是日本人,還是國人,肉眼有點分不清楚。不過,那戴著長辮子,頭頂油光可鑒的,那大差不差應是國人。
“兆銘、兆銘,我們什么時候去見孫先生。”
林克成轉過頭來,看著從身邊走過的一群青年學生。
“走,回酒店。”
下午,一個身穿黑色西服,臉上有塊疤,面色兇狠的中年人,走下了一輛黃包車。
三井一郎望著對面的學校大門,微微瞇起了雙眼,走到一群學生中,看著挺和善誠懇的樣子,“你們是中國的留學生嗎?”
一個戴著眼鏡,留著平頭的青年,十分干脆,“我們是中國留學生,請問先生有什么事?”
三井一郎開心地笑了笑,“我奉大清國駐日公使館和日本外務省的命令,前來找汪兆銘先生。”
眾人十分警惕,面色不祥地看著三井一郎。
對于這些熱血青年來說,大清國駐日公使館可不是什么好東西,對日本外務省也是滿腔憤慨,咬牙切齒。
不算上甲午海戰,就前段時間,日本和沙皇俄國可是在東北大打出手,對這些滿腔熱血的青年人來說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來日本留學,不過是為了尋求救國之路,臥薪嘗膽的容忍還是有的。
汪兆銘如今在同學中,名氣人望還是有的,留學生們知道這個兇神惡煞的家伙是來找汪兆銘這個好同學的,一個個奮勇當先。
“你是什么人?”
“你找季新做什么?”
“我告訴你,我們可不怕你!”
“你如果敢亂來,我們就叫人。”
三井一郎從身上拿出一封信,交給了平頭青年。
趾高氣昂,滿臉囂張的樣子,“有些事,你們不需要知道。請一定要把這封信交給汪先生,拜托了。”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就大搖大擺地走了。
那平頭青年飛快地跑回了學校,其余人面面相覷,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教室,學生們三三兩兩地坐在一起,其中有一個較為英俊儒雅的青年,正在看書。
“汪兆銘,汪兆銘”
“啪”,只見一封信被拍在桌子上。
汪兆銘抬起頭來,臉色不太好,也有點奇怪,“執信,你怎么了,這么大火氣,還有這信?”
朱執信冷笑幾聲,“某人可是收到了大清國駐日公使館和日本外務省邀請函,什么未來國家之棟梁,什么日本國希望汪先生能在中國代表日本之利益,汪兆銘,你要是敢去,你我自此以后分道揚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