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平很郁悶,此刻他蹲在鎮子里浣洗衣服的小河旁,瞧著水中的倒影,不停的嘆氣。
怎么說自個穿越前,也是藍星種花家一農民企業家。可到這莫名的大乾王朝,卻變成了一疤臉書生。右臉上還被人交叉劃了個乂字,生生破壞了這張還算有些俊俏的臉。
要說也是前身這小子自個作死,仗著有幾分文氣,懟上了鎮子里富戶莫友乾的兒子。這莫二公子從小嬌生慣養的,性子十分霸道。前身又有些書生意氣,使了些個小計策,壞了這莫二公子幾次好事兒。
這可把我們莫二公子給氣得不輕,眼瞅都要到手了的小娘子,被前身這窮酸書生一而再再而三的給壞了事。泥人都還有三分土性呢,何況我們莫二公子。
所以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莫二公子領了幾名狗腿子,蒙著臉將前身的臉給劃了。這可是個絕戶計,臉上帶疤,日后如何還進得了仕途,算是毀了前身這書生一輩子。
書生萬念俱灰,終日里恍恍惚惚。前些日子里,不知是熬不住還是怎的,魄散魂飛。好在書生還有個出嫁了的姐姐,央了夫家請來郎中來瞧。一番診治下,好容易醒轉過來,卻是換了個人。
陳三平起身揉了揉有些發麻的腿,開始思考起接下來的日子該怎么過。“這書是沒辦法繼續讀了,可是玻璃肥皂什么的我也不會造啊。難不成還得重操舊業,好歹咱也是個穿越客。萬一死后到了陰曹地府,判官問起來,你小子穿越過來都做了些啥。‘咳,回大人。小人種了好幾十畝地,地里的黃瓜可嫩了。’想想都LOW爆了好吧。”
晃了晃腦袋,似乎能將這些可怕的念頭給甩掉。殊不知他的這番舉動在外人看來,卻是十足的失心瘋。
一旁來浣洗衣裳的小媳婦們瞧著陳三平的模樣咬著耳朵“哎呦,這陳書生真的是瘋了呀”“誰說不是呢,好好的一張臉被人給劃了,還被書院給退了學。”“哎,妹子,前些日子王婆不是還同你爹娘商議著要把你給許了陳書生。”“哪有,李姐你可別亂說話,我怎么會看上這酸書生......”
聽著耳邊傳來的竊竊私語,陳三平扯了扯嘴角心道:“就妹子您這相貌,我可真佩服你家男人。”這一舉動卻是不小心牽動了臉上的傷口,“嘶,還真他娘的疼。”
不再去理會那些小媳婦們的議論,陳三平朝著自家小院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有不少鎮民對著他的背影指指點點。這要是換作前身早就投了河,好在穿越前的陳三平練就了一顆強大的內心。求人辦事,受人白眼已經習慣了好伐。
快到自個小院,陳三平遠遠瞧見院子里的姐姐和姐夫,姐夫手里還提著一個食盒。姐姐大他三歲,嫁給姐夫也好些年了。要不是前年生了個大胖小子,這次姐夫家也不會那么痛快的又出錢又出力的。
姐姐看著陳三平臉上的傷疤,眼里含著淚道:“阿弟,你這才剛好些。應當多在家歇息,要是傷口見了風,可如何是好。”說完眼淚便掉了下來。
瞧著自家姐姐流淚的樣子,陳三平心里一陣酸澀。前身他獨身一人,孤零零的。看著四周朋友們和和美美的樣子,他很是羨慕。如今雖說穿越到了異世界,可卻有個關心他的姐姐,這讓他在惶恐之余還有幾分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