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了過來,小道上煙塵四起,馬匹在陳三平一丈外被人勒住。馬背上的騎士跳了下來,走到陳三平跟前。
“你便是那個書生。對了,我叫莫止戈,莫允文是我的弟弟。”說完,莫止戈笑呵呵的走上前拍了拍陳三平的肩膀,在他耳邊小聲說道:“劃傷你臉的人,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弟弟。”
在拍陳三平肩膀的時候,莫止戈將一道內息打入了陳三平體內。
他所練的寒冰真氣最是陰柔,很難被人發現。若是回去后收到這書生暴斃的消息,那么他就得認真考慮考慮父親說的話了。若是這書生沒事,那幕后黑手就是他無疑了。
陳三平本來想躲來著,可他聽說過莫止戈是個高明的武者。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怎么可能躲的過。為了不讓莫止戈起疑,他強忍著沒有挪步。
可沒成想這家伙臉上笑嘻嘻的,一邊嘴里挑釁著他,一邊還下著黑手,打了一道內息到自己體內,真是他娘的陰險。
為了不牽連下河村的村民,陳三平才咬著牙沒有動手。莫止戈也是忍著,他是朝廷的人,曉得律法的恐怖。雖說近來朝廷的勢頭,沒有之前那般強盛。
但他是個小心的人,自然不會留下什么明面上的把柄。強行擄人若是被有心人知曉后,加以運作,他也得脫上一層皮不可。
裝著沒有發現莫止戈的小動作,陳三平往后退了一步。恰到好處,面帶悲憤的說道:“我已經認命了,都躲在這小村子里。
你們莫府的人還不肯放過我么?要不是怕我家絕了香火,小生早一頭撞死在衙門跟前的鳴冤鼓上。你莫家難道就這般目無王法嗎?”
若是莫止戈曉得有演員這個行當,他肯定得給陳三平打個差評,太浮夸了有沒有。
反正莫止戈覺得這書生已經翻不起什么大浪,看著陳三平悲憤的樣子,他也不愿多留。轉身拍馬而去,飛濺的泥土讓陳三平又躲遠了些。
之所以在莫止戈面前表演,一是示弱,二是想爭取些時間。姐姐姐夫一家還在鎮上,剛才這個叫莫止戈的家伙這么陰毒。一旦知曉了他沒有死,肯定會牽連到姐姐和姐夫。
此時他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向白河鎮,讓姐姐和姐夫趕快搬走。上次他聽姐姐提起過,府城有姐夫的族人,姐夫正猶豫是不是要前去投靠。
遠處的胡老漢和孩童們紛紛的圍了上來,孩童們有些擔心的看著他。胡老漢則沉聲道:“那人是你的仇家,需不要老漢幫你,我們這村子一二十號青壯還是有的。”
陳三平道:“不用勞煩大伙了,這白河鎮我是去不了了。待會我寫一封信,勞煩村長派人去送給我姐夫。”
“小事小事,走,咱回村里去。”胡老漢拉著陳三平就往村里走,心里有些猶豫。方才他發現了莫止戈的小動作,雖然他現在大不如前,可區區先天武者哪能在他眼皮底下作怪。
只是胡老漢顧忌太多,他不敢出面阻止。現在則是猶豫著要不要告訴陳三平。
雖然這書生練著氣,但是瞧他的樣子不過剛踏入胎動期不久,不一定能發現體內的那股陰柔的內息。不告訴書生,他會死。告訴了書生,胡老漢預感著可能這里就待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