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喊殺聲漸漸地平息了下來。雷公寨的賊人們丟下了二十來具尸首,亂糟糟的一哄而散。三個當家也被胡老漢留下了兩個,只剩大當家捂著臂膀獨自逃走。
看著地上斷裂的兵器和那兩人碗口大小的致命傷,陳三平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沒想到胡老漢這老頭的旱煙袋這么兇殘,虧得這黑心的老頭還拿著它天天敲自己的腦袋,也不怕把他給敲傻了。
“還楞在那里做什么?趕快過來扶一扶我這個老人家。這回要不是老漢,你的小命早沒了。”看著陳三平站在一旁,傻乎乎的摸著腦袋,胡老漢沒好氣的說著。
“來了,來了。”陳三平趕緊上前一把扶起胡老漢,嘴里繼續嘟囔著:“老頭你不是堂堂感應期的修士么?怎么收拾幾個毛賊還費了這么些功夫,難不成之前你都是欺我沒見識,在我面前吹牛來著。”
胡老漢聽完,正要拿起旱煙袋給陳三平的腦袋狠狠的來上一記。卻發現他的寶貝旱煙袋,早已被陳三平給捏在手里。瞧著那有些發白的指節,這煙桿怕是都要被他給攥出水來。
只聽陳三平接著嬉皮笑臉道:“老頭,沒想到你這旱煙袋還是個寶貝。咱打個商量,您看您年紀也挺大了,這煙葉對您的身體也不好,要不這寶貝您就勻給我了。”
當然這只是陳三平的玩笑話,旱煙袋他拿著也沒有用。土法制造的煙絲,嘗過一口后他就敬謝不敏。再說胡老漢對這東西寶貝的緊,平時摸一下都不讓。
只是他第一次殺人,心里堵得慌。需要緩解下情緒,這才有些跳脫。要知道他前世又不是什么特種兵王,頂多殺殺雞,哪有那么好的心理素質。
“你懂什么,這可是我的寶貝。還有,你小子甭在老漢我面前硬撐,怎么,第一次殺人啊?瞧你那繃緊的樣!”一眼就窺破了陳三平的虛實,胡老漢一把奪過旱煙袋,擦了擦上面的污漬,吧嗒起來。
被胡老漢挑明,陳三平也就不再繼續強撐著。“我可是正經的讀書人,那像老頭你殺人不眨眼的。”陳三平嘴硬回了一句。
抬手欲敲陳三平的腦袋,但是胡老漢受創不輕,沒能夠著,只好嘴里咳嗽著掩飾道:“屁,這就是個吃人的世道,難不成讓老漢梗著脖子給人砍不成。
你也說你是讀過書的,大道理我就不講了。好好收拾下,睡上一覺就好了。老漢我還得領著他們去打掃戰場,沒功夫當你的人生導師。”
人生導師這個詞是胡老漢偷陳三平的,這書生嘴里經常蹦出些有意思的詞語。胡老漢平日悄悄的也記上了不少,準備日后在小崽子們面前顯擺。
這一晚,陳三平睡得很不安穩。直到他在夢里將余天龍又給殺了一遍后,繃緊的身體才松弛下來。
一夜無話,第二天他起了個大早。沒成想,胡老漢一早便蹲在院子里抽著旱煙。
“昨晚聽見你在屋里大喊大叫的,現在沒事了吧。”瞥了一眼陳三平,胡老漢自顧自的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