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悟了一夜后,陳三平有些煩躁。每當他似乎要得到些什么,書生的執念又跳了出來。看來只有把這毀臉之仇給報了,接下來的修行路才會順暢。不過也意外發現了魔牛圖新的用處,正好當做接下來的殺手锏。
估摸著時辰快到了,陳三平才迤迤然朝著羅布城走去。等到了校場后,他被葉家管事告知今日只有一場斗法。如果贏了的的話,明日再斗一場,就能成為葉家的女婿了。
背著養尸棺,陳三平踏上了擂臺,他的對手至善和尚早已在臺上等著他。
這和尚身著一襲月白僧袍,光頭蹭亮,牙也挺白,站在那里還怪晃人眼睛的。相比之下,陳三平的樣子就磕磣多了。
上臺來就是為了斗法,陳三平也不想和這和尚說些什么。其實是他覺著說不過,至善和尚舌燦蓮花的本事可不是蓋的,連感應期的鬼將都被他給說服了。
抱起養尸棺就朝著至善和尚扔去,現在陳三平估摸著自己的力量可能不下于宗師境的武者了。鐵尸在半空中,掀棺而起,棺材板打著轉砸向至善和尚。而鐵尸則縮在棺材底下,想著陰和尚一把。
好一個至善和尚,一朵蓮花從他手里飛出。棺材蓋打在蓮花的護罩上,被彈飛在一旁。棺材本身,則被他一個手印給抵住。
隨后這和尚一腳踏地,整個擂臺都晃動了起來。鐵尸也被震得步履不穩,踉踉蹌蹌現了身形。這一腳可有來頭,佛門小神通諦聽腳。隨后至善眼中佛光大熾,大喝道:“無能勝明王。”
鐵尸中了至善這一招,腰都快被壓折了。好在陳三平及時趕到,一記魔牛拳抬手打向至善的光頭。蓮花法器所化的護罩,噗的一聲,便被打透,光焰片片散落。
沒想到陳三平居然僅靠著拳頭就將法器的護罩給打破,顧不得滅殺鐵尸,至善和尚一記明王印擋住了這一拳。兩人都吃不住力道,各自往后退了好幾步。
面色凝重的至善和尚雙手合十,背后升起一尊明王虛影。明王三面四臂,面容頗為虛幻,看不清是何表情。右邊一只手豎起食指結期克印,第二只手拿著獨鈷杵。左邊第一只手拿著斧鉞,另外一只拿著三叉戟。
這尊明王像一出,陳三平直覺身形一滯,只覺著身上被套上了千斤重的枷鎖。鐵尸更不濟事,直接被壓趴在地,佛法對它的影響更大。
都到了這個時候,陳三平也顧不得許多。往后腦勺狠狠一拍,一頭魔牛也被他具現了出來。
這還是昨晚他才領悟出來的,書生的執念讓他頭痛無比。正在他狂躁難受之時,識海里的魔牛居然出現在他眼前。可惜就是魔牛太耗魂力,他這招堅持不了多久。以己度人,和尚也好不到哪去。
魔牛甫一出現,仿佛見了仇敵一樣。架起牛角,四蹄發力,便一頭撞向和尚背后的明王。換作旁人可能會躲,可這尊明王是無能勝明王,是一位不被任何東西所打到的菩薩。
所以明王怒火更盛,身形變大,四臂作勢,像是要將魔牛的牛角給抓在手里。兩者相撞時并沒有聲音發出,在至善和尚有些驚訝的神色中撞在了一起。
明王塌腰沉肩,四肢手臂緊緊箍住魔牛的牛角。魔牛紅著眼,鼻子冒著黑氣,嘴里哞哞一通叫喚。見牛角不能刺穿明王,魔牛額頭的第三只眼悄然打開,一道黑光打向明王。
魔牛第三只眼打開時,陳三平只覺著鼻子像被人狠狠來了一拳,眼淚哐的一下便涌了出來。等他再睜開眼時,明王的頭顱已然不翼而飛,體表開始龜裂,金光從一道道裂縫散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