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轅師父,你是說,我們可以下山?”眾小狐聽聞赤轅所言,無不表現的頗為歡欣,畢竟他們在這涂山之上已經生活了數十數百載,山下的浮世生活,只有透過那浮世鏡以及重回涂山的前輩口中得知,但是總是早有了解,還是不及親眼見一見。
“你們只要努力習得咒術,自會有入到塵世的機會,只是……”赤轅話語一轉,眼神也變得有些難以讀懂,它們只見得了浮世的繁華,卻不曾見此中的危險,而此中最危險的便是人心。
“只是什么。”小狐們來了興致,自然不肯輕易放過讓赤轅多說些山下故事的機會。
“只是你們這般模樣,又該如何下山,尋常人見得便會將你們捕捉去的。”赤轅望著那些爛漫的眼眸,不忍將話語說的太過,畢竟它們還留存著最初的純真,對于美好的向往。
“捕捉?他們為什么要捕捉我們,我們并沒有傷害于他。”嘩然之聲在狐群之中響起。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或許這便是人的天性吧。”赤轅微微一頓,隨即說道:“你們現在無需擔心此事,畢竟誰人也不可能強突這山河珠所設下的屏障,也不會入到此中,你們現在所要做的便是竭盡所能的學好每一日所教習的術法,這樣你們才可以盡早入到浮世,去幫助更多的人,或許你們也會同女嬌尊上一般,尋得心愛之人也說不準。”
眾小狐皆被赤轅的一語玩笑將注意引開,恢復了方才的氣氛,但是懷時卻依然若有心事一般,定定看向青鳳,“莫要怕,我會保護你的。”
但是話語輕微,誰都不曾聽聞。
“好了,肅靜,我們繼續學習方才我所教習的術法,青鳳,既然你于此大睡,定然是對此早已是了然于胸,你且為大伙演示一番。”赤轅威儀之色再次敷面,鄭色洪聲的說道。
“什么!我……赤轅師父,我。”此時青鳳甚是懊悔,懊悔自己為何會于方才大睡。
“你什么,快些前來。”赤轅稍稍提高了些許聲音。
青鳳不得違從,只得硬著頭皮向赤轅所在的樹下行去,“師父,我,我不……”會字還未脫口,青鳳看見懷時正在對自己使著眼色,好似想要讓自己跟他去做,但是方才自己正在大睡,赤轅師父所教習的內容自己一字都沒有聽進去,更何談什么心法。
但是事已至此,自己在這懊悔也于事無補,只得細看懷時為自己所做的演示,只見懷時的整個狐身稍稍后傾了些許,前爪微微探出,青鳳只覺得被懷時的眼神望的甚是不自在,好似有什么東西在覬覦自己一般,但是須臾之間,青鳳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被什么附入了一般。
“莫怕,是我,懷時。”青鳳腦海之中突自響起了懷時的聲音。
“懷時,你,怎么會,我又如何能夠聽見你的聲音。”青鳳滿是詫異,隨即自心底暗語。
“方才赤轅師父所教習的便是如何能夠迷住人的心智,使得你得以給他灌輸你想要讓他做的事情,慢慢的暗示,他便會在你的暗示之下做你想要做的事情。”懷時的身子微微變得有些顫抖,得以看出這番法術甚是耗費施法者的體力。
“那我應該怎么做。”青鳳望著懷時顫抖的樣子,自責之意自心底泛起,若是方才自己能夠好生的聽赤轅師父教習,懷時便不必受此之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