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懷海大叔莫要擔心,畢竟終有夜盡日明的一刻到來。”青鳳撓了撓頭,有些遲疑的說道:“我只是覺的,懷海大叔的遭遇,與懷時有些相似。”
“何出此言。”懷海聞言,方才那已經變得有些黯淡無光的眼神立時恢復了些許神采,對青鳳所言之事有了些許興致,懷海倒是要聽一聽,那所謂的相似之處。
青鳳用詢問的眼神看向懷時,見到懷時并沒有反駁,遂沉下心來,說道:“我聽我姑姑講,懷時乃是女嬌尊上親自送回到涂山之中的,但是卻并沒有對任何提及關于懷時的身世,但是這樣做,懷海大叔想必也已經猜到了,畢竟此般待遇定會惹得眾人眼紅,懷時所受的冷眼與蜚語想必不會比大叔少吧。”
“你叫懷時,對嗎?”懷海只覺得眼前那稚嫩的面容,有著甚是深邃的眼眸,或許真的同青鳳所言,懷時所受的冷眼與蜚語想必不會比自己少。
懷時聽聞懷海低喚自己的名諱,似有幾分不悅,曾幾何時,懷時如此痛恨這個名諱,痛恨自己為何會名為懷時,痛恨女嬌尊上為何會對眾人宣稱自己是這個名諱,而不是他人的名諱,懷時從來不知家這詞是何意義,更不知親人代表著什么,或許青鳳早已忘記,當日她那看似無心之舉的維護,使得自己避過了一場受人欺辱的災禍。
懷時頷首應允,卻并沒有作答。
“我本以為你是涂山之中剩下的懷氏靈狐宗族。”懷海的眼神逐漸變得緩和。
“涂山之中已經再無懷氏宗族,自我記事之時,涂山便再無懷氏宗族,而這涂山之中原本的懷氏宗族,好似再畏懼些什么,不是下山隱居,便是轉投他族,偌大的涂山之中,只剩我獨自一人,還身負這等名姓,受盡他人冷眼。”懷時眉宇之中難掩那厭惡之色,但是這八十余載懷時是怎么過來的,只有他自己清楚,那些常人不得忍受之事,他全都受下了,而他人對他的好,他亦全都記得。
“你是說……”懷海愁然而笑,笑的甚是無助,“果然,流幽還是為了保全他的地位,做出了這樣的決定。”畢竟功高蓋主,而懷然所做之事卻是得以同禹王齊名的不世戰功,如若不借機打壓懷氏宗族,只怕日后,這涂山便不由得自己說了算了,但是做的有些太過了,沒有讓懷然將軍的事跡留存于世也就罷了,流幽更深知但凡是謊言都有被揭露的一天,他為了防止這天的到來,竟然將懷氏宗族自涂山之中逐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