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建尋著笛聲傳來的方向不斷找尋,如此平靜淡雅的笛音著實令曹子建心脾舒暢,但是曹子建此時居住的院落雖身處其兄長的府邸,但依照位置而言卻也只能算作旁院。笛聲越發變得清晰,但是曹子建身前卻再無繼續行進的道路,一堵數丈之高的圍墻將曹子建的去路擋住。
“古人常言,笛聲悠揚,可穿綺羅。卻不曾想,這數丈石墻也抵不住如此動人之音。”待到笛聲漸消,曹子建才緩緩道出一語。
曹子建只是夜半被這笛聲所擾,才披衣而來順著笛聲來尋何人,卻不曾想被這石墻所隔。
曹子建想本等笛音漸消才道出一語贊賞,本意是不想驚擾了吹笛之人,但曹子建卻忘記了此時乃是二更時分,吹笛之人又如何會想到此時于此種僻靜之所會有人傾聽自己吹笛,雖說那是一語贊賞,但是如此唐突縱使其言如蜜此時入耳也成了驚嚇。
“噗通。”落水之聲伴著些許倒吸冷氣之聲,于這寂靜之夜顯得格外清楚。
落水的回響若是換做白晝,旁側有鳥獸嘈雜之聲,定然算不得聲音大,然而此時正值二更時分,院落之中寂靜的都可將心跳聽清,加之那落水之聲來的唐突,便是連曹子建都為之一驚。
“糟了。”
曹子建呢喃一聲,言罷便要起身,想要前去一探究竟。
“撲哧。”
掩面而笑之聲卻使得曹子建為之一愣,尋著聲音尋去,卻見一席白影正俏皮的將腳蕩于院墻之上,神情面容卻看不清。
“侯君。”而正是這一語輕喚,才使得曹子建為之確定眼前出現之人是誰。
“青鳳姑娘。”曹子建低語了一語青鳳的名諱,但是卻陷入難色,隨即釋然而笑,“青鳳姑娘怎么這么晚了都不曾安寐。”
“侯君不也未曾安寐,侯君為何來到此處,我便因何來到此處。”
曹子建聞言悻悻而笑,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我是尋著笛聲而來,如此說來,青鳳姑娘也定是尋著笛聲而來。”
夜風襲來,使得曹子建不自覺的裹了裹身上的外衣,見到青鳳穿的單薄,不禁面露些許擔憂之色,曹子建將原本緊縮于羅衫之中的一只手伸出,立時間,冰冷的觸感使得曹子建想要將手伸回,但是曹子建還是只是任由寒風拂落掌心。
“上面風大,快些下來避避風,免得受了風寒。”曹子建擺了擺手,示意青鳳下來。
許久,青鳳都不曾感受到這般有人關懷的暖意,牛山之中數千載的囚禁,屈身于千年寒潭之下,所冰封的不止是青鳳的身軀,還有青鳳的內心。
身軀一震,青鳳微微將頭扭向一側,想要避開曹子建的目光,撫了撫肩膀,道:“我這一身狐皮厚的扎實,耐得住風寒。”
但是觸手之時,青鳳才突然意識到,自己早已化作人身,也有了尋常人的皮肉,身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