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侯君。”
馬蹄稍頓,一隊負戈的御戍騎兵出現于曹子建面前,雖然這僅是數量微少的一隊,但是觀其軍陣整齊劃一,定是平日訓練有素。
說話的便是這合肥城中負責全權統御指揮的主將,張文遠,褐色虎首鱗甲負立兩肩,胸前乃是如龍鱗排列的鱗甲著身,手中長刀橫立,目帶些許兇光,或許久經沙場之將骨子里便帶著殺息,這種殺息令青鳳感覺有些不寒而栗,這種不怒而威的恐怖,是青鳳從未經歷過的,也是這世間無人賜予過的。
“文遠將軍鎮守邊陲,也甚是辛苦,此番還有勞將軍前來相迎。”曹子建翻身下馬,作揖抱拳,滿面恭敬神色,這也使得于車架之中暗中觀察的青鳳令這忽自而來的大將為之贊嘆,平日里張揚至極的曹子建竟然也會有令之畢恭畢敬之人。
“侯君多禮了。”張文遠橫刀抱拳,“侯君請。”
待張文遠言罷,所率護衛親兵分列兩側,為曹子建的車架讓出了一條道路。
軍帳之中青鳳并未住的習慣,習慣之說真的是令人費解至極,當年于涂山之上所居陋室比之這軍帳相差甚遠,然而青鳳卻未有一句抱怨之語,這才入到浮世之中數載,卻有了嫌棄之心,可見若是一直沒有是那么一回事,若是從有到無便又是另外一回事。
軍帳餐食也頗為簡單,青鳳又細想自己本是狐靈之軀,于寒潭之中冰封千載都無需進食,青鳳卻不知那是自己身體所有機能都處于冰封狀態,自然無需飲食。
曹子建于軍帳之中踱步,細細打量著軍帳之中的一切事物,“一切都好,就是有些太過潮濕了。”曹子建踱步了許久,駐足于一處合肥城周圍的山體地貌圖前,細看了許久。
“我還是同我父王差的太遠了,連優勢劣勢地形都不可分出,又何談退敵之說。”話語盡時又是一聲沉悶的嘆息。
“不是還有張將軍在此鎮守,侯君無需多慮。”或許是今日得見之時張文遠給青鳳留下的印象太過深刻,乃至于令青鳳有了些許錯覺,只要有此人在此,即便發生任何突發狀況,都無需擔心。
曹子建聞言沉寂了片刻,“但愿如此。”
“罷了,這些事情侯君與我談論也并無太大用處,只是徒增煩擾罷了,倒不如說一說你我將需要面對的事情。”青鳳言語之中頗具俏皮之意,令曹子建感覺心情不再那樣煩悶。
曹子建有些遲疑,問道:“青鳳姑娘所指的需面對之事乃是何事。”
青鳳未作答,而是信手指了指這軍帳,曹子建的目光隨著青鳳的玉指而移動,卻見青鳳將指尖停留于床榻之前,“這軍帳之中只有一張床榻,不知。”
青鳳本只是想做打趣之語,試探一下曹子建,看曹子建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