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快來。”曹子桓對著曹子文招了招手,令曹子文加快了足下的腳步。
“陛下,等候多時了吧。”曹子文禮節性的含笑道。
“不久,孤這也是方方布置好棋盤。”待曹子文行至棋盤之前,曹子桓示意曹子文入座。
曹子文望著立于自己面前的棋盤,撓了撓頭,道:“陛下又不是不知,末將愚笨,不善對弈,對了,子建聰慧,定然可以同陛下一競高下。”
曹子桓聞言目光忽自閃現出些許陰狠之意,望著曹子文,道:“難道臣弟認為,兄長不配做你的對手?”
曹子文立時意識到自己又說錯了話,連忙起身行禮,“還望陛下恕罪,末將并不是這個意思。”
“罷了,今日你我兄弟二人相聚于此,我并不希望被人叨擾,這不整個偏殿之中我并未令一人侯于此。”曹子桓話語稍頓,隨后將黑色棋子的棋簍取過,“休怪兄長欺負你了,兄長先攻!”
數盤而過,曹子桓持黑皆勝,而曹子文并不知曹子桓此番的目的,只得沉下心來繼續陪著曹子桓對弈。
忽自曹子桓輕拍了拍手,“口渴了,食些甜食潤潤喉。”
藏于帳后的郭女王聞言立時端著盛滿著蜜棗的盤碟而出,行至棋盤旁側,將蜜棗放于一側。
“臣弟想必也已經有些口渴了吧,食些蜜棗吧,看這干裂的模樣,定然甚是甘甜。”曹子桓話語雖然如此,但是自己卻盡挑選些并未裂口的蜜棗食用。
曹子文稍稍吞咽了一口唾沫,畢竟不得違抗曹子桓的意圖,遂隨意抓過一把蜜棗。
食用了幾個裂口的蜜棗后,忽覺肝腸寸斷之感,額頭處擠出了碩大的汗珠,捂住肚子,曹子文望著四下空落落的正殿,立時意識到了這是怎么回事。
“兄長,兄長,饒,饒命啊。”曹子文用僅剩的力氣求饒,以此想要求得曹子桓放過,但是曹子桓又如何會放過曹子文。
“你若是肯安生的縮于邊陲之地,興許還能再茍延殘喘幾年,但是你親自送到我手里,我又該如何放過你,但是你不用怕,我馬上便讓剩下的胞弟去陪你。”曹子桓抓起幾枚棋子,捏過曹子文的雙頰,將曹子文的口撐開,“吃下這幾枚棋子,你就不痛了,安心的去吧,臣弟。”
曹子文用盡周身氣力打翻了面前的棋盤,想要以此搏命,但是為時已晚,倒地的身軀抽動了幾下后便不再動彈。
曹子桓望著倒于自己足下的曹子文,長出了一口氣,“接下來,另外一位臣弟,就輪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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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淄侯,陛下命侯君即刻入宮議事,不得有誤。”曹子建終是等到了這一日,曹子建但是卻又不希望入到九泉之下時被甄宓見到自己這般模樣,遂對著來使說道:“還望使君稍稍等候片刻,待我整頓一下衣冠。”
片刻過后,曹子建將衣冠整頓完畢,隨即跟隨著使者向著宮中而去。
正殿之中,兩側負立著甲胄著身的兵士,高位之上正是曹子桓,還有趴伏于懷中的郭女王。
曹子建不卑不亢的立于正殿之中,并未行禮,也并未應聲。
曹子桓見到曹子建,早已是怒不可抑,高聲喝道:“見到孤王,為何不跪。”
曹子建依舊并未應答,曹子桓連連頷首,道:“好你個曹子建,我也就直說了,這等暗指孤王亡妃的大逆不道的詞賦是否是你所做!”
“正是。”曹子建話語輕柔,全然沒有任何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