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鳳姑娘可曾想過這樣做,會令我陷入何種境地?”聶小倩嘆息一聲,“罷了,你若是想將寧公子救去,救去便是,只是在此之前,幫我一個忙。”
“什么忙?”說話之人卻是寧采臣,寧采臣自方才便側耳傾聽,雖然聽聞青鳳想要解救于自己,但是卻極其掛念聶小倩,十日之余的相處,雖然陰陽之隔,但是那些未言話語早已化作心意,彼此知曉。
“讓青鳳姑娘賞我一個痛快,若是姥姥知道了我背叛了她,定然會將我的魂識千刀萬剮,我已經死過一次,不想再生不如死。”聶小倩淡然話語,再無半分悲切,一切都變得釋然了。
青鳳見聶小倩這般釋然神態,遂拍了拍聶小倩的肩頭,道:“小倩姑娘,我希望你知道,惜命固然無錯,但是你可知有一種事態,便是生不如死都無以言表。”
聶小倩只是受得青鳳的撫肩,沒有繼續言語。
“你或許不曾有過這樣的感受,便是你本能有能力去做的事情,卻因為自己的私念,而使得此事未成,即便茍活于世,也再無補救之法,心懷愧疚的活上一輩子,這也并不是我希望看到的,當然如何決斷還是由你而定,畢竟你的性命,他人沒有權利做予處置,當然,寧公子的性命,也由不得那夜叉處置。”青鳳話語句句真切至極,那些都是自己親歷之事,涂山早已化作了青鳳心間最難割舍的痛楚。
“我該怎么做?我該怎么做!”聶小倩忽自神情變得悲憤,用近乎于是嚎叫的聲音說道。
青鳳未言,這番決斷,要么便是對寧采臣殘忍,要么,則是對聶小倩殘忍,雖然這兩種殘忍都不是青鳳的本意。
“那老妖尋男子精血何用?”此時寧采臣的腦海卻極盡清明,一語道出了此事的轉折之機。
“姥姥尋得男子足底精血,為的便是研制一件邪物,此物似珠玉,周身通赤,不曾行過便已聞其腥臭。”聶小倩此時已對任何事都喪失了欲望,變得昏昏沉沉,畢竟從青鳳入到這石室之中,聶小倩便認為自己的命數已經有了定數,除卻受盡折磨身死,再無任何辦法。
“有了,那老妖定然對此物甚是器重,也不然絕不會如此大費周章,尋得男子足底精血前來研制,小倩你的性命有望了,不單單是你的性命,便是你的骸骨那老妖也不敢妄動半分。”寧采臣大喜之色浮現于面,懸于鐵索之上的身軀因為興奮的緣故不斷的搖晃。
“還請寧公子明示。”青鳳聽聞寧采臣所言此事有了轉機,遂問道。
寧采臣掙脫著身子,“我已經懸掛在這鐵索之上數天了,頭顱之中因為低沉的緣故有些充血,若是讓我細定計策,先將我放下來。”
青鳳看向聶小倩,聶小倩頷首示意,隨即青鳳信手揮去,金光浮現,那束縛于寧采臣四體的枷鎖驟然大開,寧采臣一時無準備,被狠狠的摔在地上。
這突然而摔,令寧采臣摔得不輕,寧采臣發出沉吟之聲,緩了許久,才緩緩坐起,未等寧采臣詢問,一語冷哼傳來,“這便是當作你當日對我言語輕浮的懲戒,如若下次再膽敢這樣同我言語,可不是這樣輕輕一摔便可化解的了,好了,你我也算是兩清了。”
“你。”寧采臣聞言不曾想青鳳還是記得自己當日的急切之語,但還是無奈的用手點了點青鳳,“好,好,既已兩清,那么我等便需該商度如何化解此等危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