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同我兄長商議過了,今夜時分,他前去蘭若寺之中,吸引姥姥及大部妖靈的注意力,而我屆時便救寧公子與聶姑娘離去。”燕赤霞自囹圄脫身,令青鳳也為之沉下心來,雖說燕赤霞相告會于午夜時分而至,但是青鳳還是因為不放心,遂直接潛行而入查看。
聶小倩聽聞燕赤霞午夜會至蘭若寺,原本甚是緊張,緊緊握住寧采臣衣袖的手,也為之稍稍松了些許,但是身子卻逐步倚向了寧采臣的肩頭。
青鳳已經許久不曾有過如此感覺,感覺緊張。得見聶小倩依偎于寧采臣肩頭,一絲難以言表的感覺自青鳳內心之中逐步浮現,似嘆羨,卻又無可奈何,畢竟自己身份所致,能夠茍活于世,已然是萬幸,又何談去憧憬情絲著身。
“懷時。”不自覺的一語輕喃脫口而出。
但是音量甚小,令寧采臣同聶小倩都不曾聽清。
青鳳自覺失態,遂含笑而語,道:“既然二位沒有什么異議,那么我也便先行離去了,以免被妖物察覺。”
金光隱遁,方才青鳳所在之處已然沒有了青鳳的蹤影,不知緣于何故,聶小倩總感覺甚是緊張,或許是對于未來的不確定性,雖然聶小倩被姥姥攝去尸骨囚禁于此,但是時日一久,聶小倩竟感覺自己已經習慣了這般生活,雖然這般生活是自己深惡痛絕,但是無可奈何久了,也便有了一個令自己茍延殘喘下去的借口。
“寧郎。”改口至此,聶小倩同寧采臣都不由自主的相視而笑。
忽自一陣沉悶的響聲而起,令原本相擁的二人聞聲相擁的更緊,兩人都屏住呼吸望著響聲所傳來之處,厚重的石門自外而內被推開,石門本就數百斤重,加之被施加了咒術,尋常人自是打不開。
聶小倩不知所措的看向寧采臣,若是被來人尋見寧采臣本自己偷放了下來,自己免不得受上一遭皮肉之苦,定然也會連累于寧采臣。
踱步之聲臨近,兩人都睜大了雙眸望向逐步臨近的身影。
一聲嘆息而發,卻并不是兩人所發出,“小倩,你,這是?”
“阿珠姐姐。”聶小倩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不幸中的萬幸,來人幸是阿珠,若是她人或者姥姥而來,聶小倩想至此番不由得突自打了一個寒顫。
“小倩,你為何要將這書生放下來,若是被姥姥所知,只怕害了這書生的性命不說,你也定然會遭受到甚是嚴苛的折磨。”阿珠言罷不由得搖首,一語嘆息而落,“罷了,你好自為之。”
袖手而揚,勁風隨之鋪面而至,寧采臣只感覺甚是睜不得眼,當寧采臣回過神時,已然再次被懸空吊起,四體皆被鐵索所縛。
阿珠并未繼續責斥于聶小倩,而是施加于聶小倩一個眼神,隨即起身而去,石門洞合,室內的燭火因為方才的勁風而被悉數吹滅,再難見五指。
“莫怕,我在。”寧采臣話語堅定,即便是自己保護不得聶小倩,但是這也需發生在自己倒下再也站不得之時。
————————————————
杯酒入喉,如同炙火烤一般自燕赤霞的咽喉處回蕩,燕赤霞將酒杯放于窗臺之上,望著窗外早已懸起天星的夜里,一種久違的緊張反應自燕赤霞掌心之中傳來,“這酒頗烈,竟令我有些發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