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爾旦被這猛然著身的氣力掀的失了平衡,兩手前撐著向前倒去。兩名衙役見將朱爾旦放倒于地,而后向著左右手掌各吐了一口口水,緊握著水火棍。
視線緣故,令朱爾旦只得看清張縣丞所坐的桌案,看不得張縣丞。
“罷了。”正當所有人都將心提起來時,老邁之聲而響,令本已是寂靜的縣衙大堂變得更加寂靜。
眾人都將視線投向言語之人,卻見吳侍御史緩緩向著被放倒于地的朱爾旦行去,搖了搖頭,“我們這陵陽城,許久不曾出過一個舉人了,再者,就這樣動刑,未免會有有心人說張大人你是屈打成招。”
“是是。”張縣丞連忙堆笑,但是堆笑神色僅僅持續了一瞬之間,面容隨即變得冷峻,對著兩名衙役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兩人退去。
“莫要趴伏著了。”吳侍御史亦不想朱爾旦繼續趴伏于地,便伸出手,示意朱爾旦起身。
朱爾旦起身后拍打了幾下膝蓋上沾染的泥土,舉目直視于張縣丞,張縣丞被朱爾旦這突如而至的注視弄得有些背脊生涼,“朱爾旦,你這是什么眼神。”
“小人在等著大人繼續訊問小人。”朱爾旦語氣不卑不亢,“不然大人大費周章將小人帶到這廳堂之上,作何。”
“你!”張縣丞聞言氣急,但是望著旁側的吳侍御史,隨即連連頷首,“好,那本官且問你……”
“問我為何要將吳小姐殺害對吧?”朱爾旦打斷了張縣丞的話語。
張縣丞如何也不會想到朱爾旦竟然會道出這樣的話語,一時語塞,朱爾旦得見張縣丞沒有作答,稍加停頓后繼續說道:“大人容稟,只是小人有一事不解,為何小人不選擇在那荒僻無人的十王殿之中犯案,而是要鋌而走險,冒著被隨時發現的風險,要潛入吳府之中去殺害吳小姐呢?”
張縣丞聞言更是無言以對,吳侍御史聽聞至此,便已經判斷出,朱爾旦不會是殺害吳沐蓉的兇手,最起碼朱爾旦并無任何動機可尋,他現已考取了功名,只等待著受封便是,縱然如何情系于自己的女兒,也絕對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但是現在陷入到了兩難的境地,斷然不可就此放了朱爾旦,折了張縣丞的面子。吳侍御史故作眩暈狀,身形搖晃道:“張大人,老夫突感不適,不如今日便就到這里吧,至于這朱爾旦,先收押,日后再提審吧。”
張縣丞堆笑應允,后對著朱爾旦說道:“鑒于你是最后一個見過吳小姐的陌生人,再未解除你的嫌疑之前,便先行將你收押于大牢之中。”
雖然朱爾旦不知道吳侍御史為何要這樣做,但是方才他能夠于大堂之上為自己免去皮肉之苦,便說明他并不想傷害于自己。
朱爾旦頷首應允,逆來順受,除此之外,朱爾旦亦想不出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