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府管家望著吳沐蓉所緊握的咽喉處,那如同細線一般的紅絲,一個令朱府管家都為之生怖的念頭自其腦海之中產出。
“如何可能。”朱府管家隨即搖首,否定了自己腦海之中的這一個想法。
這等非人力所能為之的事情,想必任何人都不會相信。
片刻而過,吳沐蓉才好似自疼痛之中緩過神來,將那掐握著脖頸的手稍稍松開,吳沐蓉對著朱府管家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無礙。
朱府管家得見吳沐蓉示意無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朱府管家得見吳沐蓉此般狀態,便意識到將其久久留于府中不妥,保不齊會生出其他的變故。
朱府管家試探著問道:“既然吳小姐你身體不適,留于此地或有不妥,畢竟,我這朱府之中已無主家所在,有些事我做不得主,倒不如請侍御史大人將你接回。”
吳沐蓉聽聞侍御史三字,眼眶立時涌起溫熱感覺,得此變故,令吳沐蓉對于親人的思念變得甚是感念。
吳沐蓉頷首應允,但是方方做罷一次,脖頸處所傳來的撕裂之感,令吳沐蓉的神情變得更加痛苦。
“好好,吳小姐莫要多勞神了。”朱府管家快步上前,示意吳沐蓉休要多做他事。后轉頭看向流鴦,“流鴦,快些為吳小姐更衣,我去尋一架馬車。”
吳沐蓉見朱府管家自房內而出,遂看著被米粥所著附有些粘稠的內衫,而后望了幾眼流鴦,流鴦正拿著為吳沐蓉所要更換的衣衫負立于床榻之前,或許是因為吳沐蓉并不熟悉流鴦的緣故,有些猶豫。
流鴦自是看出了吳沐蓉的扭捏,遂將吳沐蓉所需更換的衣衫放于床尾處,后指了指屏風之外的盥洗架,“小姐若是需得盥洗,那里有小的方方為小姐打的清水,小姐請用便是,小的暫且去屋外等待,如若小姐有何事,喚我便是。”
流鴦的貼心話語,令吳沐蓉心中為之一暖,吳沐蓉聲音雖有幾分沙啞,但得以聽出再無方才惶恐神色。
待房門掩合之聲落定,吳沐蓉才緩緩自床榻之上起身,褪去那滿是米粥的衣衫,滿是贅肉的肚腩立時被吳沐蓉收入眼中,“這,這。”
吳沐蓉的身體唯有其自己最為了解,她何時有過這般肚腩,吳沐蓉隨即翻轉著自己的手臂,卻發現右手手臂處的痣亦不見了。
吳沐蓉的腦海如同頃刻間崩塌了一般,任何觀念邏輯都再也組織不起來,吳沐蓉口中輕喃,“如何可能。”
但是事情卻是真切發生的,容不得吳沐蓉做出任何質疑,吳沐蓉努力思索著關于自己的任何記憶,卻發現,自己那些記憶確實是真真切切仍舊屬于自己的,這也就說明,自己腦海之中的記憶沒有發生任何改變,也就是說改變了的只是自己的身體。
吳沐蓉望著那陌生的軀體,再也組織不起任何邏輯的腦海變得甚是空明。那日夜里所發生的一幕再次于吳沐蓉腦海之中浮現,當日于鬧市之上,想要對著朱爾旦所行兇的男子,好像是,叫楊大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