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已經變得不再重要,重要的是青鳳終于得見了懷時,是真真切切出現于自己面前的懷時。
燕赤霞平生至恨愚弄他人心性之人,而陸判非但極喜愚弄于常人心性,更把此當成了一種習慣。
燕赤霞早已顧不得此時自己的身體狀況,縱使自己傷重,長鋒倒提,石盒自肩上卸下,陸判聽聞長鋒磨地拖行之聲,回首而望,得見燕赤霞正逐步逐步向著自己而至,而燕赤霞面容之上的恨怒神色,好似正是陸判最喜得見的模樣。
“恨我吧,可是你卻殺不得我。”陸判拂髯大笑,此時一眾陰司虛騎加之七爺八爺正同夜叉相斗,拖不得身,“不過我卻需要感激于你,可以令你死前竭盡所能的取悅于我。”
陸判身形稍晃,須臾之間便已至燕赤霞身旁,燕赤霞感受到撲面而至的疾風,這非人力所能相抗衡之神力,不過燕赤霞身后便是青鳳,燕赤霞深知自己不得相退。巨大的手掌劈落燕赤霞手中的長鋒,另一只手鉗住燕赤霞的咽喉,將燕赤霞提起。
陸判得見燕赤霞漲紅的面頰,含笑玩味神色平添更甚,“你自詡的天道正義,邪不勝正,此時又有何用呢?”
“救下兄長,懷時。”青鳳言語著掙脫了懷時的相擁,雖有不舍,但是此時卻并不是纏綿之時。
懷時頷首,玄雷之術,精髓便是出術之迅猛,紫電神鋒立時便劈向于陸判后心,陸判感受非同于常人,自是感受到了紫電神鋒的酥麻麻痹之感,懷時出劍之迅猛,自是令陸判反應不得,此時再想用手中的燕赤霞做以相擋,已是為時尚晚,只得將被擒的燕赤霞所放,雙手緊握判官筆,反身相擋于懷時的劍鋒。
燕赤霞猛然得以喘息,大口喘息了幾口,稍稍晃了晃頭顱,令自己為之清醒了幾分,目見懷時同陸判相斗,赤紫兩道光芒仿若化作交織于一處的流光,自思鄉嶺之上綻于陰司。
陸判怒目圓睜,令其最不曾想到的變故便是懷時,如若沒有懷時的出現,只怕一切的一切都已蓋棺定論。
然而青鳳的愈合能力亦是陸判所未料的,被虛騎重傷至瀕死之境,片刻后便尋不得周身半分創口,若非衣衫之上被割裂的傷口,何人都不肯相信此時的青鳳方才是那般狀態。
懷時猛然向后躍起,同陸判拉開些許身位,未等陸判加以反應懷時此舉的用意,卻見懷時手中所握的紫電神鋒立時處于浮空狀態,懷時十指做掌,交叉于額頭處,隨著懷時的一語暴喝,交叉于額間雙掌立時滑落,本處于浮空狀態下的紫電神鋒也立時分化成數百道細小電芒。
閻君雙目圓睜,神色驚異,“玄雷天罰陣。”
陸判聽聞閻君的詫異話語,神色也立時為之而變,但是隨即便譏笑道:“閻君,何故借助這小兒的手來恫嚇于我,這玄雷天罰陣本是九天瑤宮之上用于護衛外敵之陣,縱然這涂山狐靈并非常人,可是憑其一人之力,如何催動此般威能之陣。”
懷時的雙掌都已有些顫抖,好似施展此般咒術,已經耗盡了其所有的靈力,陸判道出此般話語,便說明他不會躲閃,其桀驁之心性不允許其作出躲閃逃避之舉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