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的領主急沖沖趕到,剛想一步踏出去查看馬車里裝是什么,被身旁一人拉住,后者提醒道:“勛爵!您還沒問清楚呢!小心是強盜流寇!”
“哦哦哦!”奧卡森大夢初醒似的點點頭,萊倫心想這樣的肥豬似的人,幸虧是帝國貴族的一員,要是平民早已被抓走。
“既然是貓頭鷹,把文書契約拿出來!”奧卡森一對被肥肉擠壓的小眼睛,閃著叵測的光一旁的衛兵們側身將隊伍前半段包圍,看樣子下一瞬間,只要有所差距,一聲令下便會動手。
端坐在馬背上的奧格蘭,敞開斗篷,從赭紅色外套貼胸位置摸出尚有溫熱的羊皮紙,懸空拿著;一旁守衛握著長戟上前接過羊皮紙。
后者小心翼翼解開羊皮紙上封繩,確認沒有暗藏危險物品后,快步走去,遞給肥胖的貴族私生子。
奧卡森攤開文書,八字胡翹起顯得整個人模樣滑稽,幾個領主親衛也湊上去逐行逐字檢查,當他們看到雙頭鷹和金羊毛標識后,再無戒備心,是帝國運物資的人!
奧卡森肥臉露出笑容,眼神也有些柔和,稍有疑問道:“往常不都是六輛車,還是我父親的屬臣麥考林那個看上去精明無比的商人送來嗎,怎么只有三輛馬車,而且換人了?”他疑惑的眼光打量著奧格蘭,總覺得這個人有些眼熟,但說不出在哪里見過。
奧格蘭不動聲色道:“我是普蘭頓伯爵的新任屬臣,加冷·馬加特,麥考林閣下被派去征收秋稅和新增的井稅,讓那群賤民繳稅還不如去殺烏坎森林的野獸人!直到現在都沒有將稅費收完。”
奧格蘭心底有些慌亂,在一旁的萊倫,將他的不自然動作盡收眼底,手已經按在劍柄上。
看著奧卡森懷疑神態愈發濃郁,奧格蘭大聲埋怨道:“這個邊境親王領北方正在鬧獸災!這批貨能送來是幸運之神保佑!要不是伯爵大人想趁著冬幕節給你送上一些物資,不然誰會接著苦差事?我們累死累活把貨送來,油水都沒有多少還一路危險重重。”
喋喋不休道:“一路上死了多少個小伙子,這撫恤金你出嗎?還遇到你自己的死對頭赤牙傭兵團那群該死的林中游俠襲擊!就是這個態度?”
帝國貴族私生子揉著腦袋想了一下,麥考林對自己的態度極為惡劣,每一趟邊境親王領送貨都冒著極大風險,關鍵是自己還不能惹惱父親的屬臣,萬一將送來的貨掉包更換,自己也沒辦法去帝國找父親抱怨。
那個種馬父親僅有一個優點,就是說到做到,說一年送兩次物資,絕對不會拖欠,但至于數量和質量,那是絕對不會過問的,每次最多委托屬臣問候幾句,再讓幾個帝國官僚過問一下領土內情況,能收一些稅更好。
萊倫恰到好處的不滿哼聲,粗聲道:“馬加特閣下,我和普蘭頓伯爵簽的雇傭契約里可沒有受凍挨餓的條款!實在不行將這批貨拉去別的邊境親王公國販賣,我知道幾個大客戶對這些食物和酒液的十分垂涎!”
奧卡森注意到這個身形高大相貌英俊的戰士,聯想到最近幾個月北方鬧得獸潮,這個人極有可能是父親雇傭保護商隊的強大傭兵。邊境親王最不缺的就是人,可能打的強者可是掰著指頭就能數過來。
“來人,放行!”奧卡森清清喉嚨,揮手大喝道。
左想右想,沒必要拘泥于一些細節地方,這個隊伍有帝國的暗中旗號還有文書契約就夠了,并且隊伍有強者沒必要多加刁難,真要是把貨拉走了,苦的還是自己,領地內已經兩個多月沒有給駐軍發錢,就盼著商隊到來渡過這次冬幕節。
得到了命令,守衛們將大門前拒馬等物挪開,偽裝的商隊終于進入普朗尼亞領,村鎮密集的木屋和草屋相互間隔著,街道臟亂不堪,僅有主干道一條道路顯得寬敞和稍微整潔,可能還是當地領主的石頭城堡就在主干道盡頭的緣故。
在定居點內分布著許多農民住宅,質量參差不齊的房屋,在主干道一側還有教堂似的廟宇和一大塊荒廢的定居點內土地,貴族私生子解釋說,那里他想建造一塊酒莊,等建設完全后,就不再需要依賴帝國支援的酒水,說不定還能賣出去作為本地特色商貿貨物。
街上鮮有人跡,當地居民的穿著十分簡樸,相對于萊倫隊伍內的子民,這里的人們最多比難民程度高上一截,交通不便和危險常在的地方,注定發展程度低下,再加上本地名義上為帝國支援培養勢力,實際上沒人愿意看到這里真正發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