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抬頭看了看天空。
吳盡只聽見“咻咻”幾下破風之聲,飄滿淺紫色暮云的天空上,仿若流星般閃過幾點銀光。
仿佛有導彈般迅速的東西自他面前劃過,銀光一閃,吳盡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緊跟著,一陣嘩啦啦的碎裂聲中,廣場上騰起一陣煙塵。
吳盡咳嗽著睜開眼,煙塵散去,只見那藍袍少年被幾根交叉的銀色武器困在方寸之地。
那深深釘入地面的武器種類不同,有巨斧、有長劍、有長槍,風格也完全不同,雖然看上去都是威力無窮的神器,但仿佛出自不同的大師之手。
只是交叉間恰好將血肉模糊的少年困在中央,讓他動彈不得!
季蒼伸手彈了彈巨斧的邊刃,巨斧發出綿長的回響。
“你看到的這些武器,是我從諸天世界搜羅的神器。上面被人為鑲嵌了提純后的铚粒子,平時存放在我的私人武庫中。”
“越厲害的神器,能鑲嵌的铚粒子含量就越少,也就需要兼備更高的濃度和同步率,才能有效映射到戰場。”
“僅僅這一種戰斗方式,運用起來就有千萬種招法。”
“你眼前的這一招叫做樊籠,也是我最喜歡的戰斗落幕方式。”
吳盡按摩著因為剛才的爆發而隱隱顫抖的肌肉,順口問道:
“那你最不喜歡的落幕方式是什么?”
季蒼凝視著殘破不成人形的少年,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有些深冷:
“戰友殉職。”
吳盡微微愣住了,季蒼輕輕笑了笑,在樊籠邊的坐下,點了根煙、不再說話。
吳盡看著巨坑里慢慢熄滅的火焰,幸好周邊其它的系統持有者幫忙護住了無辜居民。
樓層邊有少許裂痕,有幾個離得近窗口玻璃震碎。
廣場上還有穿越的新手受了波及,互相扶持著往安全地帶撤離。
吳盡大步走過去,問一個剛剛被壓著手臂的男生:
“兄弟,沒事吧?”
男生看見他,瞬間臉色蒼白的往后縮了縮。他似乎拼命想抑制住自己的驚恐,勉強的笑著道:
“沒、沒事,你別碰我啊。”
說著努力爬起來,一瘸一拐的躲到邊上去了。
周邊的穿越者都一邊安撫著群眾,一邊看著樊籠中的少年和吳盡竊竊私語。
其實別說是他們,吳盡回想著暴怒下以肉身相搏的自己,都覺得無比陌生。
甚至還有隱隱的興奮和戰意,如同尚未熄滅的余火。
吳盡按捺下自己尚存的戰意,向眾人無奈的笑了笑。
他揉了揉炸裂般劇痛的胳膊,轉身在季蒼身邊坐下,胳膊搭在膝蓋上,疲憊的靠著羅馬柱嘆了口氣。
“你也算破紀錄了,一天碎了三個系統,要不你取個名號,叫‘系統粉碎者’。”季蒼抽著煙,調侃他道。
“太中二了,”吳盡趕緊搖頭拒絕,想了想自己也憋不住笑了。
系統粉碎者什么的……太羞恥了。
耳畔有晚風吹過,送來一個伶俐的聲音,脆生生的說著:
“我覺得還是叫小綠茶比較可愛。”
吳盡一驚,心道不好。
一回頭,只見一個紅裙少女撫平裙擺,乖巧的坐下來。
她捧著雪白的臉頰,笑瞇瞇的歪頭道:
“直說吧,是不是欺負我腿短,一個兩個都不帶上我。”
季蒼笑了一下,伸手揉了揉樞機的腦袋,把一頭漂亮的卷發揉得亂糟糟的。
樞機嫌棄的扒拉開他的手,佯裝生氣的說著;
“不要以為哄哄我就算了,從現在開始生氣,我要生氣一輩子!”
吳盡一邊笑一邊也有些內疚,想了想,發自內心真摯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