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隱約能確定,這就是他爺爺。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近視的人摘掉了眼鏡似的,老遠的看到一個走過來的人,只能隱約從這個人的身形體態判斷這個人是誰,卻看不清五官。
并且這種異常只在他爺爺的肖像上出現了,其他人的肖像則沒有。
這張照片有問題。
此刻吳天心里已經十分確定。
而且他心里隱隱有種預感……
鄰居們看到的那個老人,說不定就是從這張照片里走出來的。
換句話說,厲鬼就隱藏在這張照片之中,他爺爺的肖像就是厲鬼。
吳天覺得他的推斷距離真相不遠了。
想到這,他快步的走到一旁的櫥柜旁邊,翻箱倒柜起來。
記得這里邊有一些老物件,都是他爺爺留下來的,上邊說不定會有什么線索。
沒多久,他掏出了一個泛黃的筆記本。
由于時間有些久遠,這個筆記本出現了受潮、褪色、變形等等問題,不過好在上邊的字跡還是能夠看清楚的。
【1939年,9月1日,天氣多云】
今天我上三年級了,老師教我們每個人都寫日記。
晚上回去,在爸爸媽媽的幫助下我成功的寫出了第一篇日記。
我非常高興。
【1939年9月2日,天氣晴】
今天老師教我們算數,我有一道題做錯了,放學后,老師讓我留校默寫一百遍,不默寫完不讓走。
回到家時,天已經黑了。
我很不開心。
【1939年9月3日,天氣小雨】
今天是我上學的第三天,老師教我們背唐詩。
可是陳二狗太煩了,總是欺負人,我偷偷的告訴了老師,結果同學們都嘲笑我打小報告。
為什么會這樣呢?
明明我做的沒錯啊。
…………
這是爺爺的日記本,記錄著爺爺小時候的事情。
也許是小孩天性的緣故。
一開始還能堅持天天寫日記,漸漸的變成了兩天寫一次,一周寫一次,到最后一年也寫不了幾次。
吳天大致瀏覽了一下,無非就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也沒啥特別的。
不過有一片日記引起了他的注意。
【1943年6月1日,天氣陰】
今天我正在上課,爸爸突然找到了班上,告訴我一個壞消息,說爺爺不行了,讓我趕緊回去。
當時我的腦海一片空白,說不出來是什么滋味,就那么失魂落魄的趕回了家。
可是到家的時候,爺爺卻像個正常人一樣坐在客廳里,只不過他的面色看起來不算太好,一絲血色也沒有,蒼白的可怕。
我快要不行了。
這是爺爺開口的第一句話。
不過他并沒有解釋為什么。
后來,爺爺掏出了一面寶鏡和一個小箱子遞給爸爸和我,并囑咐我們說,這寶鏡要收好了,是祖傳的東西,千萬不要損壞了,遇到異常的時候可以拿出來照照。
至于那個小箱子,爺爺則是讓我們每年七月初七晚上去大洛市古城路街頭等候,若是遇到一名挑著扁擔的賣貨郎從霧氣中走出來,就將這封信交給他。
我和爸爸雖然不明白爺爺為什么這么說,但是還是照做了。
后來,爺爺就消失了。
不得已之下,我和爸爸則是給他立了一個衣冠冢。
……………………
從這篇日記可以看出兩點異常來。
一是爺爺的爺爺很可能是一名馭鬼者,因為感覺到自己即將厲鬼復蘇,所以將爺爺叫回去交代后事。
二是那個小箱子和奇怪的囑托。
每年七月初七……大洛市古城路18號……夜晚……從霧氣中走出來的賣貨郎……
這一連串的特定條件,都表明著這個賣貨郎很不簡單。
說不定就是跟靈異有關。
想到這,吳天心里忽然升起了一股好奇,爺爺他們后來找到了那個賣貨郎了嗎?或者說發生了什么?
于是他接著往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