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可能不在乎這個家,但家里的父母、弟弟卻在乎他。
“噠噠噠”的馬蹄聲響徹整個村莊。
有人探出腦袋看了一眼又迅速鉆了進去,騎馬者不是大富大貴之人就是大兇大惡之人,一輩子面朝黃土背朝天的人可惹不起這樣的人物。
騎著馬來到家門口,弟弟同一群小屁孩正在玩泥巴,看到馬匹四散而逃,弟弟甚至沒看騎在馬上的人是誰,飛奔進院子將大門關上,嘶聲大喊:“娘!又頭大驢到我們家門口了!”
“這小崽子連哥都不看一眼!”封云無奈笑了笑,揉著鼻尖,翻身下馬,推門走了進去。
這時,屋中的母親聽到弟弟的叫聲剛走了出來,看到身穿制服,身型挺拔的封云,嚇得轉身就往屋里鉆,張嘴大喊:“孩子他……爹……”
話到嘴邊突然意識到,門口進來的那人怎么與自家云兒一模一樣,停下腳步轉過頭看著封云,越看越是疑惑。
“娘!”走近,封云輕聲喊道。
從離家時的青澀、瘦弱少年,到現在壯實,挺拔的刀客,其中的變化不是一點半點。
如果封云穿著很普通的衣服,母親可能一眼就能認出來,可這身捕快服在視覺上的沖擊力實在太大了。
“云兒?”母親伸著一雙沾滿泥土的手,緊張的不知該放在何處。
“嗯!”封云輕輕點頭,伸手揉著撲在母親懷中弟弟的雞窩頭,笑著道:“怎么連你哥也不認識了?”
聽著熟悉的聲音,弟弟破涕為笑,反撲向封云一把抱住封云的大腿。
聽到響動的父親也從屋里走了出來,看著封云漸漸咧嘴笑了。
作為母親唯一能表達她內心的情感就是做一頓豐盛的飯。
兩碟說不上名字的野菜,一碗略顯粘稠的粥。
吃過飯,抽了一袋又一袋的旱煙,良久父親才開口道:“王員外死了,你的奴籍消了,他家占咋們的地也弄了回來,家里的生活也慢慢好了起來。”
這些封云都知道,但自己說出來和從父親口中誰出來是截然不同的處境。
封云不打算將自己進入六扇門的事情告訴父親,他的崛起太突然了,又是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告訴他們,反而讓他們提心吊膽的,并不是一件好事。
他已經想好了,從培養弟弟開始,這種溫水煮青蛙式的方式,也是父母親最容易接受的。
臨走時,封云掏出十兩銀子放在父親手中,這并不是封云小氣,他身在府城,來去一趟快馬得兩天多的時間,父母親守著白花花的銀子卻沒有守護它的力量,到頭來害的還是父母親。
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生活也是一步一步慢慢變好。
“你哪來的這么多銀子?”父親突然板著臉,很是嚴肅。
“我已經做了縣衙的捕快,每個月俸銀就有一兩多,平時又花不了這么多!”
“不行!”父親很是堅決的推開手,“你在城里花費多,還要請上官吃飯,家里本來就沒法幫你,你上次留下的銀子你娘還跟你保存著,本來準備將你贖回來,現在也不用了,正準備著給你說門親事呢!”
“爹真不用,我還有!”聽到父親提起婚事,封云一個頭兩個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