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學美術的。”
“哦,這樣啊,其實我只是給你們通報一下案情的,你說的這些確實有道理,但是法律講的都是真憑實據,你這只是一種推測,而且張文對故意傷害的行為并不否認,同時劉某雅的證詞對張某也很是不利。”
劉夢雅!
特么的,不就是老四想讓她共同承擔一下債務,怎么了?
一萬多一臺的手機,誰的錢是大風刮來的?
轉身就把老四甩了,末了出了這事,不但不念留情,反而還要踩上一腳。
老四混到今天這模樣,真是為他不值。
出了筆錄室,言曉霜心里一肚子的疑問,找了個長椅,微微把裙擺合攏坐下,然后就藏不住的問了起來:“劉某雅就是劉夢雅吧!她跟張文是男女朋友?”
大學談男女朋友很正常,沈繼科沒有否認點了點頭,然后又把劉夢雅跟張文的事說了一遍。
“劉夢雅怎么是這樣的人啊!不行,我的打電話叫她過來說清楚。”
言曉霜聽完后,早就驚呆了,剛剛才出象牙塔的她,還真沒遇到過像劉夢雅這樣的人。
“沒用!你把她叫過來,是讓她承認跟張文男女朋友關系,自己是被人脅迫然后開房的?跟一個四十多歲的已婚老頭?”
沈繼科搖了搖頭,現在只能在呂豹和酒店方面想辦法。
只有當事人不追究了,酒店停止施壓,這件事可能才會被當做一個治安案件處理。
畢竟腦震蕩這玩意,太虛了,軟組織挫傷跟一顆牙掉了,都屬于可判可不判的標準。
言曉霜沉默了,她確實沒想這么多,今天晚上這么多事情,一下刷新了她的世界觀,讓她不復往日的鎮定。
學生犯罪,雖不至于追究輔導員的刑事責任,但自己一個還處在試用期的輔導員來說,不吝于毀滅性的打擊。
張文如果被定罪,自己好不容易考進來的工作,肯定又要黃了,難道只能回家,聽家里的安排,過那種.....
甩了甩腦袋,想把抑郁的煩惱甩出去。
......
“我跟你說,低于一百萬,談都不用談,老子呂豹在星市混了這么久,還是頭一次被一個毛頭小子在頭上拉屎,少一分錢,你就算是找天王老子來說情也沒用。”
調解室,幾個人慢慢的走出來,最前頭的胖子頤指氣使的叫囂著。
“呂總,真是我家的小畜生不懂事,你就大人有大量抬一手,我們全家算是把你當恩人供起來,我知道賠償是肯定的,但是我們家條件,也跟你說了,最多只能拿出十萬來,你看看?”
“十萬,打發叫花子呢,行了行了,你也別啰嗦了,讓你兒子等著牢底坐穿吧。”
說罷揮著肥胖的手掌,圓蔥似的手指上大金戒指格外刺眼,跟幾個民警打了招呼,借口頭疼要去醫院檢查,走了。
“張叔叔,這邊坐!”
沈繼科連忙讓出位置,招呼張叔過來。
張父神情復雜,又往審訊區看了一眼,嘆了口氣,支著有些酸痛的腰才緩緩坐下,然后看著沈繼科和言曉霜:“真是太麻煩你們了,今天讓你們看笑話了。”
“叔,別說這喪氣話,張文什么性子,我們都知道,現在咱們得想辦法,把這事給處理了。”
沈繼科走到墻角,打了兩杯熱水,遞給言曉霜一杯,另一杯遞給張父。
“哎,聽天由命了,孩子不爭氣,只能這樣了。”張父端著水杯,好幾次想放到嘴邊,最后又放下。
“也不是沒有轉機,只要把呂豹和卡爾頓擺平了,這件事就簡單了。”
沈繼科話說的雖然輕松,但張父卻苦笑的搖了搖頭。
畢竟是沒經歷過社會的小朋友,呂豹要的是錢,酒店要的是名。
而這兩點,自己都沒有任何資本去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