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褒的大漠,死寂的沙海。雄渾,靜穆,板著個臉,總是給你一個單調的顏色:黃色,黃色,永遠是灼熱的黃色。仿佛大自然在這里把洶涌的波濤,排空的怒浪,剎那間凝固了起來,讓它永遠靜止不動。
伊澤瑞爾騎著駱駝,頂著一縷風沙,行走在沙丘上。前方,耀眼的金黃無際無邊。
在他后面,有一只駱駝跟著,上面的人兒被白袍裹得嚴嚴實實,卻遮擋不住其曼妙的身材。
向日葵,是這個女孩的名字,正值二八芳齡。伊澤瑞爾第一次與她相遇是在友克鑫市的某個圖書館。
為了更好地了解這個世界的地理知識以規劃日后的冒險,伊澤瑞爾常常去圖書館之類的地方補充知識。
相遇的次數多了,兩人一來二去成為了朋友。
根據向日葵自我介紹,她是這片沙漠遠古移民的后代,從小長大在高樓林立的現代都市之中。
按理說,如此久遠的歷史既然已經成為過去,活在當下似乎是更好的選擇。不過向日葵并不這么想,優越的生活并沒有讓她養成嬌生慣養的毛病,相反,她對自己的從未到訪過的故鄉產生了一種難于言表的情愫。
每當她問到自己的長輩,祖先們為什么要遠離那片沙漠的時候,得到的答復往往是一問三不知。
沒有人會愿意輕易離開自己賴以生存的故鄉,她相信祖先離開大漠一定有著某些緣故。
她從小就開始學***的文字,只為了有朝一日能夠親自前往這片大漠,去了解那段不為人知的歷史。
祖先為什么要離開那片大漠?
為什么當年祖先們統一口徑,沒有對后人說明移民的原因?
一代又一代后裔相繼凋零,到了現在,只剩下向日葵這一支血脈傳承下來。
解開這些個困擾了代代先輩疑問,這是向日葵的畢生心愿。
正午的太陽光照射在茫茫大漠,金黃的沙粒把人的眼睛晃得生疼。伊澤瑞爾揉了揉有些酸澀的雙眼,只感覺一陣口干舌燥。
低頭看了一眼懸掛在駱駝鞍上的四個水袋,伊澤瑞爾咽了口唾沫,忍住了喝水的念頭。
現在才剛離開綠洲不過一個小時,按照這個速度繼續前進,大概至少需要兩天才能到達帕拉遺跡。
沒有公路,沒有向導,有的只是兩匹駱駝和攜帶不多的物資,以及自己的滿腔熱血。
作為一個體質稍強于普通的人妙齡女子,向日葵的表現堪稱堅強,頭頂烈日,腳踩黃沙,她的堅定沒有削減半分。鼓鼓脹脹的水袋一直未曾動用,這就是她決意的證明,就像指南針永遠只會指向南方。
伊澤瑞爾不是圣人,當然也不是一個色鬼。
雖然向日葵長的非常好看,小麥色的肌膚更是平添幾分異域之美,但是這并不是伊澤瑞爾帶她來的原因。
伊澤瑞爾看不懂帕拉流傳的文字,而向日葵的知識能幫到他,僅憑這個理由就足夠了。
繼續在茫茫的黃沙中行進了幾個小時,路上不知名的野獸骸骨暴露在外,上面龜裂的痕跡說明著有一定的年頭了。
夕陽西下,黃昏即將來臨。
伊澤瑞爾在向日葵的建議下,來到一處巖壁下稍作歇息。幾只禿鷲盤旋在他們上空,似乎在嘲諷這兩人企圖挑戰自然的不自量力。
伊澤瑞爾痛快的喝了一大口水,把駱駝拴好后給它們喂食草料。
向日葵從背包取出一張地圖,仔細的在上面做著標記。
伊澤瑞爾喂完駱駝,湊到向日葵身后問道:
“我們現在離帕拉遺跡還有多遠?”
他的臉幾乎是貼著向日葵的臉,這一無心之失弄得后者有些失了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