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鵬舉面色凝重,雙手隱隱顫抖。
無為道人見他還無法下定決心,又接著說:“鵬舉啊,貧道這也是你為著想,你想啊,你還被官府通緝,近日上山找你的這些人你以為他們只是為了玫瑰仕女圖而來么,不出貧道所料的話,有些人只是為了一探虛實,現得知你確實在我浮云派,用不了多久,就有官差要上山來緝拿你了。”
林鵬舉一驚,額頭頓時沁出冷汗。
無為道人不說,他都忘了自己被官府通緝的事了,一定是誰泄露了風聲,知道他上浮云山學藝來了。
那些人可能也只是聽說而已,不敢直接報官,畢竟提供虛假線索給官府可是有麻煩的。
“所以說,師傅讓我修煉十三香劍法,只是為了讓我一步一步淪陷,讓我慢慢適應,我就說,練了這門武功后,屁股都變翹了不少,師傅一開始就做好了打算,如此一來我就只能心甘情愿的換上女裝,從而躲避官府的抓捕?”
無為道人神情肅然,不容置疑地說道:“你總算理解師傅的良苦用心了,你要記住為師的一句話,大丈夫能屈能伸,不愛武裝愛紅裝只是權宜之計。”
林鵬舉說:“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把衣服換下來,收拾一下趕快滾吧。”
林鵬舉說:“滾?滾去哪?師傅不是讓我女裝躲避官府的抓捕么。”
無為道人解釋說:“浮云山人多眼雜,多少人親眼瞧見你上了浮云山,就這么憑空蒸發的話,不好糊弄事,再說,你爹留給你的玫瑰仕女圖你不想找回來了?一會你就下山去尋玫瑰仕女圖的下落,越高調越好,讓所有人都知道你離開了我浮云派。”
林鵬舉眨眨眼:“師傅,你可真是老奸巨猾。”
無為道人捋了捋胡須,慢條斯理地說:“為師早就替你安排好了,會派你柳師兄與你白師姐與你同行,天一亮你就找個地方自我了斷,讓世人知道你受不了亡命天涯的生活,壓力太大自盡了,過些日子在以女子的身份重新拜入我門下,屆時你可安心修煉,神功大成之日就是你重新出頭之時。”
林鵬舉愣了好半天,才逐漸消化了無為道人的這番話。
原來無為道人早就想好了法子幫他金蟬脫殼,而后又以新身份拜入浮云山,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誰也不會想到已經死去的林鵬舉會以女子的身份重新回到浮云山修煉。
天一亮,林鵬舉就下了浮云山,來到清河縣的一處河灘邊。
河灘邊上有許多大姑娘小媳婦正在洗衣服,突然就看見一個一臉生無可戀的男子跳河自盡。
林鵬舉做戲也做了全套,投河之前現在河灘邊上留了封遺書。
遺書的大致意思是因為家道中落十六歲還打光棍又被官府抓捕,整日東躲西藏的,感覺再無出頭之日,活得太郁悶,精神壓力太大了,所以投河自盡結束這糟糕的一生。
這件事經過洗衣服的大姑娘和小媳婦們的宣傳,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就成了許多江湖人士砍瓜切菜之余的談資。
而與此同時,魂魄完好的林鵬舉已經悄然溜到了臨安府。
這時的林鵬舉已經是一身女子裝扮,柳夢生一直盯著他看,他吞了吞口水說:“林師弟,你這樣子真不賴,跟大姑娘沒什么兩樣。”
林鵬舉眉頭顰蹙,嚴肅地說:“你不要叫我林師弟了,這樣我無法進入狀態,始終記得自己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那我怎么稱呼你?”
“李建剛。”
柳夢生說:“這名字還是挺男子漢的。”
這時白露突然說:“叫李建剛不如叫李奕靚。”
林鵬舉好奇地問:“為什么?”
白露說:“你沒有聽過一句話么?”
“什么話。”
“團結就是李奕靚,這李奕靚是鐵,這李奕靚是鋼。”
林鵬舉想了想,覺得還不錯,這名字柔中帶剛,女裝的這些日子里就用這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