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茜早已等候在房中,穿了一件年輕女子喜歡穿戴的翠綠色衫子,和她衰老的外貌實在很不搭配。
不知道原因的人看到她的穿戴一定覺得好笑,但張青峰和耗兒等人一點都不敢笑。
陰茜旁邊站立一位白袍老者,手上拿著一個托盤,托盤里面放著一把鋒利的小刀、一卷紗布、一只木碗和酒精藥膏。
張青峰明白她的用意,心里懷著一些對她的歉意,便笑著說道:“陰大姐,今天是不是要用我的血來煉丹?我會完全配合你。”
陰茜聞言狠狠地瞪了耗兒一眼。耗兒嚇得低下頭,慌忙說:“大姐,我還有事先走了。”耗兒知道自己酒后失言,像一陣風似的跑了。
張青峰望了耗兒逃離的背影一眼,說道:“你父親在青城山擲筆槽守護仙果幾十年,除了想用它來煉長生丹,可能最重要的還是要用它來恢復你的容貌。當初為了奪取長生丹,他和鬼帝生死相搏,看來你父親很在乎你。”
陰茜望向張青峰的眼神變得復雜起來,不知為何,幽幽嘆了口氣道:“張公子,得罪了,李長老馬上會從你手腕取血。”她的聲音不再那么冷漠,有了一絲和氣。
張青峰將手腕伸到李長老面前,說道:“動手吧!”李長老露出奇怪的眼神望了望他,或許有些驚奇于他的主動。
李長老拿起小刀在張青峰手腕血脈處一割,血便緩緩流出。李長老待血流出差不多半碗,便為他傷口止血包扎,隨后將血密封放入冷柜之中。
張青峰向陰茜說道:“陰大姐,如果煉丹的血不夠,我可以再獻。”陰茜望了望他,聲音柔婉道:“張公子,能否陪我在丹房外的花徑走走?有些事我想向你求證一番。”
青城山的夜空繁星滿天,晚風吹來花溪谷中百花的芬芳香味和溪流淙淙的流動聲。
花徑曲折幽深,像一條長蛇伸向無邊的夜色中。
張青峰有些惘然地跟在陰茜身后,走向花徑深處。兩人行得二三里路,走到花徑的盡頭,見眼前開闊起來,露出一片平整的草地。
草地上種植著數十株紅豆杉樹。星光之下,紅豆杉樹在夜風中輕顫,有晶瑩露珠在葉間滾動。
陰茜停下腳步,望著那片杉樹林癡癡看得呆了。
良久,陰茜緩緩道:“我四歲多的時候,母親因為我的原因去世了,死后葬在了這里最大的一棵紅豆杉樹下。這么多年過去了,父親很少和我說話,我以為他一直在怨恨我。”
她說話的聲音充滿了憂傷,似乎真的已衰老不堪。
張青峰望著遠處樹下的墳墓道:“幾年前,我在擲筆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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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鬼帝和你父親的對話,我記得你父親說是因為你才對銀龍長生果守護了幾十年。其實,你母親的事絕對不是你的過錯,因為當年你才是一個三歲多的孩子。”
陰茜轉過身望著張青峰,道:“謝謝你,張公子。”聲音里面充滿真誠,眼神似乎也充滿了釋然與年輕的光芒。
第二日,張青峰又到煉丹房獻了半大碗血。這次陰行風站在旁邊,見煉制長生丹的血液已夠,便忙著召集門下長老商議如何煉制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