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撲在張青峰肩頭,放聲大哭起來。張青峰輕拍著他的肩,安慰道:“有什么事說出來,我們一起想辦法。”
耗兒慢慢止住哭聲,說道:“張大哥,對不起,我沒有告訴你實情。我這次下來,其實最大目的是想找到我父親,然后帶他一起離開。”
他拾起一枚生了鐵銹的護身符,用衣袖拼命地想將它擦亮,一邊道:“這塊鐵牌寫有我父親名字,就是我父親的。”
張青峰先是吃了一驚,隨即明白過來,問道:“找到你父親?難道你父親是丹兵?”耗兒點點頭道:“八年前,我父親得了一種怪病,四處求醫都沒能醫治好。我們家本是普通農家,沒有那么多錢來治病,所以很快我們家就一貧如洗。那時我才五歲,不久,我也患上了和父親一樣的怪病。母親看這個家沒有了指望,改嫁了別人,只剩下我們父子相依為命。就在我們等死的時候,谷主出現了,說可以帶我們回花溪谷治病。一直以來我都在偷學煉丹之術,就是想有一天可以醫治好父親,帶他回到家鄉。”
張青峰想起了和父親在一起的那些快樂時光,不由被耗兒流露出的真摯之情所感動。
他嘆了口氣,舉起手中的火把,在幾具骸骨上仔細摸看。耗兒見他神態有異,問道:“張大哥,你發現了什么?”
張青峰指著兩具骸骨道:“奇怪,這些丹兵都是因為受到巨大外力的撕咬,將頸椎、咽喉、脊椎等關節部位撕咬折斷而死。”
耗兒聞言,驚恐地向四周望去。洞穴間幽暗寂靜,似乎有兇猛龐大的猛獸在黑暗中冷冷地注視著他們。
張青峰推測道:“很有可能他們是被鱷魚所吃。鱷魚或許是在某個缺少食物的時期,因饑餓難耐便上岸吃了丹兵。鱷魚被陰行風喂養丹藥之后,周身鐵甲更為堅固,也更為兇猛,所以丹兵不是敵手。”
耗兒心中仇恨的戰勝了恐懼,咬牙說道:“我一定要殺了它們。”張青峰低頭看看地圖道:“依據地圖,鱷魚所在的水域還有七八里地,我們繼續前行”
兩人繼續前行,洞中的濕氣越來越重,腳下也越來越崎嶇,空間也越來越狹窄。有水滴從頭頂的石壁滴落下來,使兩邊的石壁和地面濕潤而打滑,以致兩人只得不急不緩地行前。
地面上時而是尖銳的石塊,時而是稀爛的泥巴,極難行走。忽然,一陣隱約的犬吠聲從入洞口方向傳來。
耗兒臉色一變,說道:“不好,一定是巡夜的人發現我們逃走,將獵狼犬放進洞口追蹤我們來了。”
兩人站立傾聽不久,只聽得那犬吠聲清晰而響亮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