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者見事情敗露,雙手一撐,便向客棧對面的房屋撲落,接著在落下的屋脊處一縱,向院子中落下。
六狼與七狼翻上屋脊,只見到黑影落下院子時飄動的衣袂。七狼低聲問道:“六哥,追不追?”六狼搖搖頭,陰沉著臉色道:“對手虛實未知,還是不追為妙,不過明日我們在路上要特別小心行事了,看來我們是被盯上了。”
張青峰返回房間靜心而臥,一覺睡到五更,聽得斜對面兩狼衛打開房間門下了樓,便翻身而起,收拾好包袱也下樓跟了出去。此時天色未明,兩狼衛在街邊包子鋪買了兩籠肉包,便躍上馬背而去。張青峰牽出馬來,知道此時上前追趕恐被懷疑,就在街邊喝了一碗熱氣騰騰的豆漿,吃了兩根黃燦燦的油條,方才躍馬追出。
他一路急趕二百余里,不覺間連過成都府、漢州,趕至綿州地段,但一路都沒再見到兩狼衛身影。張青峰見前方一路空曠,跳下馬來,問官道邊一位耕田老者道:“老丈,有禮了。不知前方還有多遠路程方有街鎮可以吃飯喂馬?”老者停下鋤頭,抬頭道:“看你的馬都出了一身汗,恐怕是累壞了。前面再行十來里有座小鎮,那里可以喂馬休憩。”
張清峰問道:“老丈可曾見過兩匹快馬經過,馬上人帶有佩刀。”老者道:“不久前確有兩匹快馬經過,可我在耕種莊稼,未曾留意細處。”
張青峰向老者抱手行禮稱謝后,上馬又行。此時他料得兩位狼衛必定會在前方小鎮休憩,畢竟他這一路急趕,自己的坐騎已感勞累,兩位狼衛想來也該歇息歇息了。
趕出十來里,果然遙遙看見一座小鎮。小鎮與官道交匯處有家飯鋪,門外一根木樁上拴著四匹健馬。張青峰走到拴馬樁前翻身下馬,辨認出其中兩匹正是狼衛坐騎。
他進得飯店,找了個角落坐下,點了飯菜,見鄰桌六狼與七狼兩人都將外袍脫下,敞開衣襟正在喝酒。
此時已是午時末,當天又不是小鎮趕集的日子,故人流稀少。不大的店中算上張青峰只有四桌客人用餐,除了張青峰和狼衛兩桌,一桌是兩位喝得滿臉通紅的村夫,一桌是兩位青衣漢子。兩位青衣漢子皆矮壯,包著頭帕。張青峰發現其中一位漢子身形似乎是昨晚偷襲狼衛之人,細看之下,心中疑惑道:“這人一臉絡腮胡,看來就是昨晚偷襲狼衛之人,他怎么也在追擊狼衛?”
六狼忽地重重將酒杯在木桌上一砸,冷笑道:“跟了我們兩百里,敢出來說說話嗎?”他這一砸雖用力,但酒杯沒有破,酒也沒有濺出一滴,顯得手上功夫不俗。
張青峰心中一緊,裝作沒有聽見,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兩位青衣漢子聽得六狼喝問,停下手中夾菜的竹筷,轉過頭來向兩名狼衛怒目而視。
七郎冷笑道:“兄弟,敢不敢將脖子上小藥膏撕開,讓我等看看傷勢?我想那傷口是金錢鏢留下的吧!”絡腮胡漢子面色大變,兇狠道:“老子被野貓野狗抓傷了脖子就貼塊藥膏,干你鳥事。”他眼里閃著寒光,咬著牙齒,拳頭在木桌一砸,面前的杯盤嘩地跳起來。
同桌青衣漢子嘴一歪,嗤笑道:“你們已經中了我教蛤蟆盅之毒,還敢嘴硬。”
六狼不怒反笑,道:“說什么蛤蟆盅,你可知大爺我也是使毒行家。現在你不覺得脖子上傷口處有麻漲的感覺嗎?其實老子早就知曉你是昨晚偷襲我們的人。”絡腮胡漢子面露不信之色,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六狼平靜說道:“我昨晚看準你從屋脊躍下的落腳之處后,五更天便在你們所居客棧門口蹲守。天未亮,我見你們就騎馬出發了,半途還有幾次裝作過客在我們前后查看。這些我都知道,所以進到店中,我暗中將你們下毒的杯子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