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沛勛問道:“小兄弟,你覺得我這‘巴泉夜雨’酒如何?”張青峰細細回味道:“小弟酒齡還淺,不知道如何品酒,只是覺得這酒聞之醉香襲人,飲之柔和綿甜、清冽凈爽,飲后余香悠長、神清氣朗,似有一股浩然之氣回蕩心田。”
劉沛勛大飲一口道:“此地雨水豐沛、氣候濕潤,居長江上游嘉陵江段,此處自古就是釀酒之天堂,而此酒又以川北第一泉‘巴泉’為酒之血,以三國英雄氣為酒之魂,故為絕世好酒。小兄弟已然品出其幾分精髓,日后必為酒中之仙。”
張青峰忙道:“小弟極少飲酒,怎敢稱酒仙。”轉眼見桌上另一道菜用豆腐片做成一道船帆,插立在豆腐雕成的船頭,而船上插滿豆腐箭,笑道:“這道菜很是形象,想來是草船借箭了。這廚師是何等的心靈手巧,令人見之已夢回三國,縱使懦夫食之必然也要心生英雄浩氣。”
劉沛勛又大飲一口美酒,笑道:“一道豆腐菜不值一提,等你明日入得劍門關,見到三國英雄雕像,登臨劍門關樓,再眺望一番八百里浩浩秦川,你心間才真的會豪氣激蕩。”
張青峰聽他說的豪邁,心間生起對劍門關樓的無限向往。兩人隨后又說起江湖事跡和軍中之事,不知不覺便到了掌燈時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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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又加了兩道菜,喝了一個時辰的酒,店里的客人都住店休憩去了,店家只留下老板娘和一個老態龍鐘的老伙計看店。
黑暗之中,街道遠處突然響起了數道馬蹄聲。張青峰喝酒未醉,將耳豎立,聽得足有二三十匹快馬從大街口的另一頭傳來,心中立時警覺起來,想道:“如此暗夜,還有這么多人一起疾奔,他們是什么人?”
劍門關鎮地處偏遠,山路艱險,要趕來的行旅客商一般都會在天黑前趕到,天黑之后便少有來客。
這隊快馬來得好快,轉眼已奔到正街。劉沛勛醉眼朦朧的眼眸猛地清亮起來,抬頭望向店門口的漢代樣式燈籠道:“這些人騎術不錯!”說話間,馬蹄急促嘈雜之音大響,一條火龍狂奔到豆腐店門口停下。張青峰站了起來,見門口二十幾條大漢,除去領頭三人,其余大漢皆頭上扎著黑頭巾,背上背著大刀,散發出狂野彪悍之氣勢。
二十幾條大漢齊齊勒馬躍下,動作干凈矯健,落地無聲。
當先三人走進店中,領頭之人穿黑色條紋長衫,嘴部形似狗嘴向前凸出,耳朵豎立如狗耳,兩眼閃著陰森的寒芒,令人見之不忘。他身后兩人一左一右,護衛其后。其余大漢靜候店外,牽馬而立,似標槍般一動不動。
老板娘見有人來,不敢上前迎客,反而連退幾步,顫聲道:“三位爺,小店馬上打烊,幾位爺要吃飯喝酒請到別處。”
領頭之人肩不動腳不彎,飄過高高的門檻,落在老板娘面前,冷笑道:“我們不吃飯喝酒,只是特意來看看老板娘。”飯館老板娘聞言嚇得花容慘淡,已然說不出話來。
領頭之人笑著道:“老三老說自己還差一個押寨夫人,你們看這位老板娘如何?”他左手之人接口道:“這老板娘雖然老了點,但風韻猶存,還可以湊合吧!”那老大聞言,哈哈長笑,聲如裂帛之音,難聽之極。
老板娘向后連退幾步,面色愈發蒼白,轉身向后院奔跑而去。店里老伙計提過茶壺,顫顫巍巍走到三人面前桌子,說道:“三位爺稍坐,我給你們倒杯茶。”老人手抖得厲害,茶水灑了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