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天樂聽著,想著,眼中盡是震驚和悲涼,他雙拳緊握,看著天邊逐漸顯露出來的月亮,想著初見師父時見到的絕世一劍,想著月簫劍上濃烈的戾氣,想著師父臉上遮面的黑紗。
怕是當年沒有人知道那時的黑紗是嫁衣的紅紗,也沒有人知道如今的黑紗是紅紗的牽掛。
“多謝云陽前輩的教誨,這兩片莫莢花瓣我就收下了。”炎天樂說著站起身來,恭恭敬敬的朝云陽掌教拜了下去,“等晚輩回來再找您來好好喝上兩杯!”
“別忘了將最后一壇升仙酒也偷回來!”
“放心吧!”
“也別忘了多帶點酒鬼花生!”
“一定一定,下次來,我還要將逍遙閣的大門修到天上去呢!”
看著愈走愈遠的炎天樂,云陽破涕而笑:“這少年,真能擔得起少年二字。”
*
自逍遙閣出來以后,炎天樂就徑直越過碧霄河直往玄卿殿去,記得云陽前輩說過,軒轅前輩最后一勢,日笙戰矛穿過屋頂,直直插在了他的師父鶴荀先生的玄卿殿內,插在了梧桐樹旁。
正是他見過的那柄戰矛沒錯!
為此炎天樂特地問了云陽掌教,為什么那柄戰矛會插在那里,云陽掌教只是回答:“有時潔身自好,避世不出也未必見得是件好事。”
炎天樂正欲從屋頂上翻過去,只見屋頂上已經坐了一位紅衣人。他定睛一看,那衣衫果真與常人的紅袍不同,倒真的像是著了一層嫁衣。
“師父。”炎天樂輕喚。
那紅衣愣了一下,伸出手來,撫在面上,像是抹去了兩三淚水,才轉過頭來聲音清冷的讓炎天樂過來坐下。
炎天樂聽見隨意的聲音,只是遠遠的坐著,怕是師父對他的所作所為也很失望吧,畢竟要自己帶隊引出藥人這個計謀本就是炎天樂的主意。
“為什么不過來?”隨意再問,手中的酒壇搖晃,發出清脆的聲響。
“師父,你別傷心,你聽我解釋,我,我……”支支吾吾了半晌,卻也沒想出來個所以然來,索性直接了當的低頭走到隨意面前,“師父,我錯了,請師父下手輕點。”
隨意像是被這話逗笑了,只讓炎天樂抬起頭來:“不是你的錯,聽逍遙閣的掌教說了吧,世人的眼光是很難改變,也是很難影響的。”
“真的?”炎天樂聽著她的話,抬頭一見。
薄霧輕籠,月下屋檐,隨意褪去了面紗,月簫劍被她放在了身邊,她看著玄卿殿中的日笙矛,手中瓷壇酒香四溢,炎天樂望著這樣的面容不由得感嘆,難不成真的是廟堂是個名利場,江湖是個是非地?
突然,炎天樂頭上一陣疼痛,他不由得悶哼一聲:“師父,您不是說好不打我的嗎?”
“誰說的?這次輕點打,給你個教訓,算是你有謀了。”隨意說著,將酒壇遞到炎天樂面前,“來,小徒弟,陪為師喝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