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風劍亦然,再此清風之地,想來聽風劍的劍氣還能更甚三分,只是我有一個疑問。”慕司恒話音一轉,“既有此陣可救清風教于水火,為何早不曾用?”
何硯書垂眸:“是我不肯。”
尉遲銘楓接著問道:“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嗎?”
“少主不同意,一是因為啟動陣法的校場在清風山上。”
“其二則是,這陣法是清風教禁術!”
“禁術?!”
世間法陣多半流傳自上古時期,陣法千萬,一個強悍的陣法往往可以成為一個門派的支撐,可保福澤萬綿,亦可護一隅平安。
但陣法當中不乏有陰險之術,往往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甚至需要人去獻祭,這種法陣則稱之為禁術!
曾經誅關山上奪人性命的誅仙之陣是禁術,現在他們要進行的陣法竟然也是禁術!
“開啟此陣法需要何種代價?”付澤信問道。
畢竟禁術陣法一旦開啟,危險便會如影隨行,一旦遭受反噬,便會前功盡棄,滿盤皆輸!
而清風教陣法恰是最后一種!
“也就是說陣中所有人都有可能走火入魔?!”
何硯書點頭,正是這點才讓他始終堅持不用陣法,也正是這點才使得這陣法成為清風教禁術,若不是走投無路,此等法陣只會永遠封存。
清風陣法,起陣之時,陣中八人的內力會齊聚一起,相生相伴,形成一股涓涓長流,不斷流淌,這也是為什么要求陣中人要相互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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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長流匯成之時將一瞬間涌向陣眼,使得清風劍法達到最高層次。
“不過大家不用擔心,我想到了一個辦法可以避開這一點。”何硯書說著,側目看向墨清和。
“走火入魔多半是陣眼之人心境受到法陣影響,變得不夠堅毅,想要強行抽取陣中人內力,所以,只要發現我心境有變,清和,以你的身手斷不要手軟,一劍殺了我即可。”
何硯書說這話時神情平淡的令人心驚,仿佛早已將生死之事置之度外。
墨清和一驚,但轉瞬間便被輕笑掩蓋,還真是同卦象上一模一樣,清風再起,必伴風行。
也是,江湖中人成長有幾個不是將生死置之度外;不畏生死之人,又怎可能擔不起一教之主呢!
炎天樂深吸一口氣,將頭發重新束好,撩起衣袖,猛地拍桌而起。
“不就是陣法嗎!既然禁術能讓和煦清風重新蕩漾江湖,走火入魔又何妨?!”
“阿樂說的是!”
“此等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的情形也該阻止一番了!”
“如何阻止?”
墨清和,何硯書對視一眼,同聲道:“塞其兌,閉其門,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
*
次日五更三點(早上四點十二分),正值晝夜交替,鳥蟲啼鳴,霧氣漸濃,露水浮在身上,濕漉漉的寒冷的很。
距離換崗還有半個時辰,夜班的人就再受不住這份饑寒交迫,早早換了下一班的人上崗。
被換上的那隊為首之人打了個噴嚏,一想人家老婆孩子熱炕頭,嬌妻美妾睡一屋。
自己卻在夢中情人嬌怯呻吟時被硬生生叫醒,一身的怨氣就再也忍不住。
暗罵了聲:“大清早的!非得提早一個時辰給老子叫醒,那群崽子就算在蠢也不會等大清早的羊入虎穴,真他娘的一群龜孫!”
而后,索性倚在劍上,咂咂嘴,繼續品嘗夢中的鮑魚。
恰此時,兩道身影瞬間飛躍清風教上空。
一炷香過后,其余身影也逐漸消失在薄霧之中。
一少年身著繡云紋青衣立在山前,手中緊緊握著那柄名曰千憂的寶劍,劍穗不知何時換成了清風教主獨有的樣式,正隨著清風吹拂輕擺,倒是應景的很。
在他身后,云團墨衣少年緩步走來,望了眼劍穗,抬手拍在那人肩上:“別擔心,謀害何伯的仇人必定會死于劍下,行動吧,想來現下唐訣同阿樂這對先鋒部隊已經到了。”
青衣少年點頭。
“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