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盯著承嗣,有了禁術的加持,承嗣的清風劍法盡是狂暴,同骨穴境的墨清和相比竟有過之而無不及。
眼見著千憂劍再一次飛出陣外,炎天樂嘴角殷出的血跡更加刺眼。
“馬上一炷香了,再這樣下去八品巔峰的炎天樂遲早都會被反噬而死,最好的辦法就是陣眼去其一。”
墨清和將何硯書扶起,大退一步,緊盯著叛賊。
目光如炬,倘若眼神能夠殺人,那群長老恐怕早已魂飛魄散一萬次。
承嗣劍尖撩起,陣中內力,清風都被凝聚在一起,模糊的陣法虛影徐徐升起,閃閃寒光哪里還有往日的和煦。
“他們料到了……”
“無論是禁術還是陣法他們都料到了。”
“何硯書,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墨清和苦苦支撐的酒氣終是被涼風吹的煙消云散……
何硯書望著看清風,再沒有舉劍。
他微笑著將眼睛閉起,手中握的再不是劍,而是翻飛紙鳶,清風徐徐,柳絮飄然,三人恣意瀟灑,陣陣童聲引得大雁歸來。
“十人練拳,百人練刀,千人練槍,萬人練劍!劍法最難,萬人一最。”
“何硯書,承嗣,你們肩負的是清風教的未來,清風劍法立足江湖,靠的就是嬉笑怒罵,漫不經心嗎?”
“整日與墨清和一起,卻不知人家的劍法早已勝了你們三個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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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劍練不好,誰也不用吃飯了!”
霧氣消散,璀璨明星照耀四方。
“少主,你說你為啥要練劍呀?”
“為了……”少年思慮良久,“為了清風教,不讓父親失望吧……你,你是為何?”
他憨笑兩聲:“人人都說我是少主的跟班,那么少主練我就練,少主為了清風教我就為了少主,以后咱倆是不是也能混個劍仙做做?”
“聽你倆說了這么長時間就最后一句還像樣!”
“誒!墨清和,你偷聽多久了?!你個道士怎么還要像我和少主一樣成為劍仙?好好悟你的道法吧,不然你師父又要長篇大論教導你了。”
“怎么,我的萬醉劍不是劍?萬一我以后也成為道劍仙了呢!”
“你那烈酒釀倒是不錯,只是這劍總是醉醺醺的,別哪天喝的多了,武功停滯不前了。”
“胡說!少年心氣,風摧不退,把酒拈花,仗劍四方!小心我倆以后仗劍四方不帶你,你就守著你家少主的影子過一輩子吧!走走走何硯書,明日射紙鳶不帶這孫子了。”
……
隨著承嗣的靠近,凜冽的狂風早已劃破了何硯書的衣衫,血滴混著淚水滴落而下,轉瞬間被撕裂而散。
墨清和的大喊,眾人的擔憂,長老們的肆意,都在狂風中寂靜。
劇烈的疼痛,卻叫何硯書無比舒暢。
“只是父親,清風教的爭斗我到底是不能親手了結了。”
他笑著,望著,看著承嗣的劍鋒,突然聽見了承嗣的聲音。
“少主……”
“嗯?”
“少主……”承嗣說著,眼中竟有了一絲濕潤。
周圍烈烈絲毫未減,風眼處卻云淡風輕。
“少主,對不起,我沒守住,我沒守住……”
“說什么呢!那只是走火入魔而已,清風陣陣眼,你也可以!”
承嗣淚落:“少主,還記得那時我們的話嗎?”
“少年心氣,風摧不退,把酒拈花,仗劍四方……”
血氣突然彌漫在何硯書的臉上。
“別!承嗣!我們是兄弟,仗劍四方,這是我們說好的!”
“少主……劍仙仗劍四方的愿望我怕是實現不了了,大雁紙鳶我怕也看不見了,不過誓為少主,這個承諾我做到了……”
他笑著,狂風猛地加劇,卻再沒傷害到何硯書一分一毫,血液迸濺到他的臉上,滔滔內力重新集聚上千憂劍,聚集于何硯書。
千憂劍發出哀愁,就像最后的清風,吹來了大雁,吹飛了紙鳶,也吹起了柳絮綿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