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捧著玉璽,頭上插著那支殘缺不全的步搖,搖搖晃晃的走在雨中。
冰冷的雨滴落在身上,順著黑絲滴下,順著衣衫地下,也順著她紅腫充血的手滴下。
不知為何,她望著天空,聽著滾滾雷聲,忍不住笑了。
笑得凄涼,她一步步走在廊上,走上宮廷,望著溫暖的燭光,她身形款款,腰間的短刃發著寒光,家破人亡,還有什么好怕的,只是這把短刃不能還你了……
“你醒了?”
恍惚間,濃濃飯香傳進她的鼻間,她睜開雙眼,暖陽透過紙窗照進屋內,斑駁的灰塵。
何硯書的千憂劍被突如其來的強悍清風壓制在原地,再吹不動任何東西,兩股清風的爭奪中,這熟悉的感覺不由得讓他心悸……
醫者,大賢。
古今醫堂藥館,先不論其醫術如何,門口向來都是:
“人命至重,有貴千金,一方濟之,德逾于此。”
亦或是“懸壺濟世,妙手回春。”此類的對聯,牌匾。
但偏偏這玉帝山上的醫門門口掛的是
“斷腸無涯為醫者,彼岸無花不醫人”。
要知道這斷腸草可是一味毒藥,被這毒藥毒上一毒可不就見著黃泉路上的彼岸花了。
*
“快快快!趕緊將憑無奇這廝扔進去!然后回去復命,大中元節的還要來亂葬崗,晦氣!!”
“可不是好好的醫道日還要干這種活,死的真不是時候!”
“不過憑無奇以天才之名壓了我們這么多年,目中無人,狂悖無比,落得如此下場真是大快人心!”
“活該,誰叫他站錯了隊!忤逆師尊,即使是師父的愛徒又怎樣!該死!”
“師父,我認輸!”炎天樂面對隨意凜冽的目光,只是淡淡的重復了一遍剛剛的說辭。
隨意的手,不自覺的拂過劍上的紋路,看著面前的徒弟,眉間蘊了絲冷意,墨瞳一轉竟扯出一絲笑來。
只不過一霎那,一種無形的力量便迅速席卷了整個笙簫峰,黑夜翻滾而來,空氣中竟暗含些許冰晶。
炎天樂只覺得恐怖,這種感受就仿佛
小山村里,一位生活極為幸福的少年,五歲之時,想要英雄救美,卻無意間掉進了山林之中,在里面走失。
翻過山遇見了一位老人,那老人奇怪的很,麻衣草帽,倚在院中的柵欄上,望著天上明月,空杯對飲。
一把銹跡斑斑的鐵劍正插在一旁,少年聞著飯香,走上前去,小聲問,老人再喝什么酒?明明是空杯老人卻說是烈酒。
少年又問老人是不是江湖人,可不可以給他講一講江湖事。
老人摸了摸他的頭,對月泯然一笑,說了聲,易悔不悔,俱往矣,何足言道……
時間倉促間流逝,少年十六歲那年,全村突然慘死,經調查才發現,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的父母曾是江湖人,但當年的事非未了,少年被迫背負江湖恩怨,麻衣草帽,拿起了父母留下的據說是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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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物的銹劍,血祭開刃,獨自一人踏上了江湖斗爭!
在走進大城市,走進江湖時,少年遇見了一位與他志同道合的伙伴,這個伙伴同他一樣,無家可歸,但釀的一手好酒,兩人經常去偷酒喝,相互吐露心聲。
參加各種各樣的冒險,遇見了許許多多的人,終是最后一酒一劍,成功問鼎江湖。盡忘劍也成為了天下第一!
卻終究江湖物是人非,因什么事件(沒想好)背上了江湖罵名,酒中仙少年也終究是望著夕陽,笑對橫刀,結束了他的一生。
少年傷心,逐漸明白了為何這把劍叫盡忘,為什么當年爹娘要隱居山林。
可他終究是沒有勇氣再回到原來的家,所以在山的那邊找了一片深林開始了自己的隱居生活,重新帶起了當年的麻衣草帽。
看著自己年不過不惑,便斑白的兩鬢,他拿起了空杯對月而酌,杯中酒真烈呀!烈的他不得不對月而嘆,感受著月光的涼薄。
飲酒之時,正遇見一位迷路的小少年,少年問自己,在喝什么酒,自己是不是江湖人,可不可以給他講江湖故事。
他看著插在一旁多年的盡忘劍,又看了看麻衣披身的少年,這一生的江湖事不知怎么又回到了他的心中,他泯然一笑,摸了摸少年的頭,對他說:“易悔不悔,俱往矣,何足言道!”
少年睡著了,他的父母也來了,看他們的樣子是初隱居的江湖人沒錯,是一對看透江湖的人,比自己同那個橫刀向天笑的釀酒少年好上許多,好歹他們還在一起。
看他們的樣子,好像是認出了自己,自己好像是他曾經的救命恩人,不過現在這些于我而言又有什么關系,因為自己馬上就能見到那位釀酒的少年了。
他在空壺中又倒出一杯空酒,這酒烈的他睜不開眼來,是呀,一壺寂寥中有整座滔滔江湖,又怎能不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