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令昀已經去追查原因。”
秦麟譽擦劍的手一頓。
他莫名想起了那個叫魏稚鳴的醫官,以及那段白色的脖頸。
裴榷沒有注意到他的變化,而是自顧踱來踱去。
“殿下,時機快到了吧。”
秦麟譽已然恢復正常,微微頷首。
“傳令下去,養精蓄銳,明日開始前往漠南腹地,最后一戰只能勝。”
裴榷立即道:
“臣遵命。”
朝堂上。
當年的云尚書早已坐到了云相,與輔國大將軍趙將軍暗中觀察當今圣上的眼色,一旁的二皇子和四皇子不停的眼色交換,三皇子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一雙丹鳳眼瞥了一眼四皇子,有一絲不屑,下一秒卻變為正常。
皇帝突然把折子摔到地上,連帶著那個上好的白瓷茶具。茶具接觸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滾燙的茶水炸開,四處飛濺。
眾人連忙叩首:“陛下息怒。”
皇帝沒有說話,李總管在一旁喊道:
“退朝。”
沒等眾人拜完,皇帝便氣沖沖的走了。
李總管小跑跟著,小聲勸道:
“陛下……陛下……別氣著自己……”
皇帝不管不顧,一路從紫宸殿走到清宴殿。
到了清宴殿,辭退了眾人,皇帝才順了一口氣。
李總管兢兢業業的倒了一杯茶。
皇帝嘆了口氣:“朕是氣,那個逆子居然真的為了一己私欲置國家利益于不顧。”
李總管正欲再勸,皇帝負手站在窗前。
“你不必多說,朕意已決。”
李總管只得行一禮,道一句:“奴才告退。”
……
魏稚鳴看著大漠里的月亮。
大漠的天空十分干凈,一輪彎月高懸空中,一旁有數不清的星星。
魏稚鳴離開傷員區慢慢把身上的防護措施褪下,露出有些發紅的皮膚,然后癱在了地上。
索性現在還沒到大熱的時候,她想。
突然,天空飄起了一場小雪。
大漠的冬天總是要較中原冷一些的。
魏稚鳴伸手接住一粒,可抬眸一看,看到了顧令昀。
那個沉穩剛毅的背影一如往昔,只是多了一絲殺氣。
到了夜半,已經又多了五個病人,卻仍然沒找到傳染原因。
軍醫們也忙的焦頭爛額,好不容易找清了病因,接著又是熬藥,照顧傷員,魏稚鳴,李執云這些第一批進去的軍醫已經忙乎了一天一夜了。
魏稚鳴揉了揉脖頸,突然有個東西跳到了她身上,她心下一驚,喊了一聲,覺得不妥,又硬生生把后半部分憋了回去。
這半聲喊聲可嚇到了眾人,顧令昀大步走過來,看見那東西后眉頭舒緩了些,卻又皺緊。
李執云若有所思,眾人卻滿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