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到。”
李公公這一聲徹底讓大家拔了出來,眾人連忙起身。
隨著皇上的,還有一眾嬪妃,除了淑妃告了假,其余的都在這里了。
榷許久沒人回音。
有大膽的悄悄抬頭看了一眼,發現陛下正看著太子殿下身旁的女子。
皇帝目光沉沉,姜懷瑾倒是不緊不慢看了魏稚鳴一眼,魏稚鳴倒是安靜如常。
眾人都是大氣都不敢出,皇帝突然開口:
“抬起頭來。”
不必點明是何人,文武眾官都悄悄抬頭看著。
魏稚鳴慢慢抬起頭,皇帝沉默一瞬,繼續道:
“你是何人?”
姜懷瑾側頭看了一眼,正欲搶先答話,可魏稚鳴已然開口:
“回陛下的話,小女在太醫院任職,不過一名普通醫官罷了。”
皇帝倒是愣了愣,底下資歷較老的老臣也互相看了一眼。
皇帝表情有一絲緩和。
當年皇后是如何的?
那雙黑眸透露出神采奕奕,明明是個從未入宮的姑娘,卻對答如流天子的話。
“小女出身民間,不過擅長醫術罷了。”
皇帝嘆了口氣。
“眾愛卿免禮。”
百官終于入座,也都不約而同的松了口氣。
這位皇帝陛下不是個脾氣好的主,當年禮部尚書勸諫陛下立后,只是開了個音,陛下便雷厲風行的揪起這位的老底來,弄的那一段時間朝廷風聲鶴唳,無人敢勸。
陛下并非昏庸,尚能知人善用,年輕時也曾御駕親征,收復四方失地。
“朕的太子長大了。”
皇帝又笑意全無,意味深長的說出這一句,姜懷瑾倒是坐的住的,淡然開口道:
“父皇仍不輸當年。”
這兩句話,又惹得朝臣猜忌不已。
皇帝轉過頭:
“開宴。”
須臾,絲竹之樂悠游響起,身材窈窕的女子在舞臺中央輕歌曼舞,惹人浮想聯翩。
“太子哥哥,”
姜懷瑾和魏稚鳴一同轉過頭,看見一個衣著華麗的小家伙舉杯過來,滿面笑意。
“懷熙恭祝太子哥哥旗開得勝,揚我國威。”
這便是五皇子,姜懷熙。
姜懷瑾難得的帶上一絲暖意,舉杯飲下這杯酒。
皇帝看著小兒子這般,笑了笑:
“懷熙,又向你太子皇兄討什么了?”
姜懷熙不好意思撓撓頭,看了看自己母妃。
云貴妃掩唇一笑,精致的面容恰到好處的嗔意:
“陛下莫怪懷熙,懷熙就是這么個不定性的,如今只求快快長大,為太子殿下分憂才是。”
“是啊,我等都是要為太子皇兄分憂的。”
四皇子姜懷渡舉杯也插了一句,二皇子姜懷則別無表示,也舉起了杯。
姜懷熙連忙順著自己母妃的話接下去,皇帝卻少見的未表態。
姜懷瑾同飲一杯后,起身行了個禮。
“父皇,匈奴公主已至。”
臺下的匈奴使臣終于振作了一下,直起了身子。
說好聽的,這場宴會是恭祝太子殿下與迎接匈奴公主的,不好聽的,就是恭祝太子殿下大破匈奴的。
匈奴使臣再有怨言,也無法言表。
皇帝揮揮手,叫他落座。
“朕知道,匈奴公主派人知會過,精心準備了一段舞蹈,邀百官共賞。”
突然,中間跳舞的女子散了開,一個身穿藍紗胡衣的女子慢慢登場,隨著一步一步的前行,身上不斷有清脆的銀鈴聲響起,惹人遐想。
偏偏那公主還蒙著面,額間藍寶石配置更凸顯了白皙的皮膚與眼眸的風情。
纖細白皙的腰肢若隱若現,隨著舞蹈的進行來回扭動。
中原的小娘子恭順守禮,舞蹈大多注重輕柔。而匈奴崇尚自然,舞蹈大多重于姿態,在座的大臣多數都是沒去過邊疆的,看慣了輕歌曼舞,此時一看這大膽熱情的舞蹈,都不由得被吸引住。
魏稚鳴偏頭看了一眼,只見姜懷瑾給自己斟了杯酒,注意力全然不在匈奴公主身上。
突然,姜懷瑾抬眸,二人相視一笑。
顧令昀握緊了拳頭。
裴榷注意到,悠悠開口:
“顧大人哪里不舒服?”
顧令昀繃著臉。
“并無。”
裴榷懶懶舉杯,之后又轉過頭看著匈奴公主。
一曲結束,匈奴公主按照匈奴的禮節,單膝跪地道:
“阿雅提拜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