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貴妃原本是想,那小姑娘若是這位太子殿下真的喜歡,倒不如賣個順水人情,提一提當側。
至于正位,那就是個籌碼。
畢竟那小姑娘的身世,正位是萬萬不可能的。
可惜,她高估了陛下對她的忍耐,也低估了陛下對皇后的情誼。
云尚書在
宴會一結束,皇帝大步退場,云貴妃和吳貴嬪緊隨其后。
皇帝突然停住腳步,偏頭道:
“朕今日見尚書,才發覺朕不體諒臣子,尚書年紀這般,早應含飴弄孫才是。”
說罷,便大步回了清宴殿。
云貴妃臉色蒼白,怔怔看著那抹背影。
吳貴嬪簡單行了個禮,便退走了。
旁邊的宮女忍不住道:
“娘娘,更深露重,早些回宮才是。”
許久,云貴妃一言不發的走回宮去。
……
魏稚鳴自從謝完恩后都是楞楞的。
姜懷瑾倒是心情大好,應了裴榷幾杯酒。
顧令昀面色發紅,可卻一言不發。
宴會結束時,姜懷瑾握著魏稚鳴的手,慢慢走著。
姜懷瑾捏了捏她的手,魏稚鳴輕輕笑了笑。
突然,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恭祝太子殿下。”
那雙桃花眼頗為戲虐的看了看魏稚鳴:
“和太子妃百年好合。”
魏稚鳴噌的一下臉就紅了,姜懷瑾握緊了她的手:
“你可莫要打趣她了,小姑娘臉皮薄,不經逗的。”
裴榷連忙裝模作樣的賠罪:
“臣遵旨。”
此時,顧令昀從殿中走了出來。
腳步略微不穩,耳朵通紅,臉色也是出奇的差。
魏稚鳴注意到了他,他也注意到了魏稚鳴。
裴榷順著目光看過去:
“顧大人,我送你吧。”
裴榷走了過去,扶了顧令昀一把。
顧令昀竟然也沒抗拒,而是半倚著裴榷,道:
“太子殿下……臣失態……臣有罪……”
姜懷瑾淡淡道:
“勞煩阿榷了。”
顧令昀半倚半靠著被裴榷塞上了出宮的馬車。
魏稚鳴看了看姜懷瑾。
那雙眼眸,有太多她看不透的東西了。
姜懷瑾轉頭對著她:
“走吧。”
二人未坐轎,而是徒步走著,宮人在身后不遠處跟著。
天氣倒是一日比一日熱,只有在夜晚,才能有習習微風。
“殿下。”
姜懷瑾轉頭看她。
魏稚鳴猶豫片刻,卻還是沒有問出來。
姜懷瑾的聲音傳過來:
“父皇確實很愛母后。”
魏稚鳴不知是不是錯覺,感覺面前人的輪廓似乎冷硬了些。
“可卻也負了她。”
魏稚鳴能看出來,皇帝確實還想著皇后。
皇后逝世,姜懷瑾幼年喪母,理應另立新后,把姜懷瑾抱予其他嬪妃撫養。
可是他一樣都沒做。
姜懷瑾是他一手教養長大的,后宮之首至今空虛。
東宮倒是不太遠,走著走著便到了。
姜懷瑾卻沒有松開她的手,領著她去了一殿。
魏稚鳴借著依稀燈火,看清了牌匾上的蘭苑閣三字。
姜懷瑾邊牽著她的手進殿邊道:
“大婚在即,可若你我提前住在一起恐生非議,我午時派人打掃這處,”
姜懷瑾轉了轉:
“倒還不錯。”
“我的寢宮就在那。”
姜懷瑾指了指,然后點了點魏稚鳴的鼻尖。
“安寢吧。”
姜懷瑾看著她進了內室,才走。
魏稚鳴梳洗過后,百無聊賴的抱著被子。
下午睡的太多了,反而睡不著了。
正想著,突然從窗子閃進來一個人影,魏稚鳴剛要大叫,便被捂住了嘴。
“阿鳴,你莫不是要把父皇都召來?”
魏稚鳴一聽這個聲音便安心了,轉而一只手支著頭,側躺著挑挑眉:
“太子殿下所謂的恐生非議,原來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