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靜子初始還能維持著笑容,可是時間越久,她的臉色就越來越難看,可她終究還是顧忌著管林偉,始終不敢真的發怒。
杜其霖自然也累了,但他依然尊重鄒小雨的意思。今天這個露營是鄒小雨提出來的,她希望借著這個露營的機會,多促進兩人的感情。他沒有提出異議,他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反駁過鄒小雨的話,她想做什么他都不反對。
他愛鄒小雨,從小就愛,他是個丑小鴨,鄒小雨一直是他眼中的天鵝,他暗戀天鵝,仰慕天鵝,心甘情愿為他的天鵝做任何事,只是為了讓她開心。
他一路守候著著她,從小學,到初中,再到高中,最后甚至為了追隨她,報考了同一所大學。
他是個美術天才,以他的專業技能,完全可以考上頂級學府,可他放棄了,離開了鄒小雨,他畫不出一張完整的畫。他的父母恨鐵不成鋼,可亦無可奈何,而他是故意的。
他一直以為自己愛鄒小雨,直到遇到另外一個女孩,才明白什么才是愛情,這讓他面對鄒小雨時內心非常愧疚,也更加打定主意無論鄒小雨提出什么要求,他都無條件地滿足,因為他沒有資格拒絕,也沒有資格談愛情。
四人就這樣帶著各自的心思打著牌,從頭到尾,沒有一個人提出何時結束牌局,時間就這樣耗著。
期間,鄒小雨一直不停撓著腳踝處一開始動作還不太頻繁,到后面撓癢的動作越來越頻繁,她異樣的行為引起了杜其霖的關注。
“小雨,你腳怎么了?我看你從打牌開始,就不停地撓,是被什么蟲咬了嗎?”
“不知道呀,哦,對了,我想起來了,好像是之前去管哥他們帳篷取燈,回來時在草地上被什么蟲子咬了一口,疼了一下,我當時還看了看,但沒瞧見有什么蟲子,一開始就是時不時癢一下,現在發現越來越癢了。”鄒小雨一邊說,一邊又撓了幾下。
“好像很嚴重,我看你的腳踝附近都抓紅了,等下,我把風油精給你拿下。”
杜其霖說完,伸手想從旁邊的包里掏出一瓶風油精。
“沒事,沒事,繼續打牌!”鄒小雨一點不想繼續討論這個話題。
杜其霖很快就掏出了風油精,遞給了鄒小雨。
鄒小雨無奈,只能涂抹了一點在腿上,一股濃濃的風油精味彌漫在帳篷里,讓幾個已經有些瞌睡的人瞬間清醒了不少。
小插曲過后,四人又繼續打牌。
毛靖子轉身瞄了一眼小晉他們的帳篷,突然想起自己似乎忘記了一件事,趁著其他三人不注意,她隨手一揮。
一只褐色的小蟲沿著帳篷的邊緣快速爬著,它在尋找著出口。昏暗的燈光下,除了毛靖子,誰也沒有發現這黑豆般大小的蟲子。
沒多久,它就找到了帳篷拉鏈的接口處,此處留下的縫隙完全足夠它通過,“嗖”一下,褐色的蠱蟲竄進了濃黑的夜色中,一路朝著小晉父子三人的帳篷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