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后,一伙人就打道回府了。
同一時間,守候在金立文家門口的李寧跟齊為軍也出動了。
許是金立文思索了一夜,覺得不安,此時他才想起,那兩具尸體還埋在他老房子的花圃里,沒有被警察盯上時,他覺得那里很安全,因為不會被人發現尸體,可是一旦被警察盯上,那里就成了定時炸彈,一不注意就粉身碎骨了,他轉輾反側了半夜,到了早上四五點,終于忍不住爬了起來,他想趕回老家房子,清理一下,以絕后患。
沒想到,他剛出門沒走幾步,就讓監控了他一夜的李寧跟齊為軍一左一右猛不丁撲倒在地,不過,金立文的多年保安經理也不是白干的,身手還不錯,體格又壯,兩人費了好大勁才將其制服,銬上了雙手。
手一被銬,金立文就明白為什么了,可他依舊嘴里不停咆哮:“我是守法公民,你們憑什么無緣無故抓我,我要告你們去。”
金立文的依舊存在僥幸心理,這兩人,他曾在林口分局見過,知道他們是林口分局的人,是朱方平的手下,就算自己要被抓,也是應該由安金市楚河分局的人來抓,怎么也輪不到隔壁市林口分局的人來抓吧!
“閉嘴,不要再垂死掙扎,上面已經發話,這案子交由我們林口分局負責,安金市楚河分局無權過問,只有配合,你就不要再幻想什么了?”
齊為軍一句話將金立文的僥幸心理擊破了,他心里明白,自己這次估計沒有那么幸運了,進去了就再沒有機會出來了。
“你們等等,我跟我兒子說幾句話。”金立文突然看見站在二樓陽臺的金夏一。
金夏一站的位置就是當年夏雨跳樓的位置,站在同一位置的金夏一如同被夏雨附身了一樣,他靜靜地看著被銬起來的金立文,無悲無喜,無聲無息。
“小一……,我……。”金立文看著不聲不響的金夏一,突然不知道說什么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嘆了口氣,對兩警察說道:“算了,帶我走吧!”
站在二樓陽臺的金夏一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剛剛一段時間,他到底做了什么,他完全沒有印象,可是,他還是記得他爸似乎被人帶走了。
他一下子就跳了起來,朝樓下沖去,嘴里嗷嗷直叫:“爸,爸!”
“小一,別喊了,你爸被警察帶走了。”菊姨提著早餐從大門口走了進來。
剛剛路上,她已經看見了金立文被抓的一幕,從金夫人自殺的那一刻起,她就猜想到金先生一定做了什么讓夫人無法原諒的事,才會讓她毅然決然地離開了。
“菊姨!嗚嗚嗚~~,我爸犯了什么罪,警察要抓他呀?”金夏一一下撲進菊姨的懷里大哭。
“好了,不哭了,回頭我陪你去警局看看不就知道了!乖,不哭了,一會還要上學呢?”
“家里都出大事了,我怎么還能去上學!”金夏一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那可不行,你爸出事了,以后你得靠自己了,不好好讀書,哪有出路!你媽媽一定希望你好好讀書,然后有能力養活自己!”
“嗯,我知道了!”
經歷了一系列的事情后,金夏一一夜之間長大了,臉上的桀驁不馴也不復存在了。
楚河分局的局長祁偉,如同以往一樣,穿著一身警服,開著他的比亞迪出了家門。
他夾著他的公文包,微微彎著腰,一邊跟下屬打著招呼,一邊走進了辦公室。
辦公室已經坐了兩個人,兩個他并不陌生但卻絕不應該這個時間點出現的人,他手里的公文包一下子就掉落在地,一臉慘白。
他顫抖著聲音說了句,“老邵,老趙,早!”
坐著的兩人站了起來,“老祁,早!”
三人沉默了一會,都不知道說什么,曾經一個戰壕的隊友,如今對立而戰,還能說什么呢?
“走吧!”老邵說了句。
“好!”祁偉深深看了眼這個他已經坐了十年的辦公室,隨后轉身走了出去。
他知道,這是他這輩子最后一次走進這個辦公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