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斛看沈柱兒換個衣服磨磨唧唧的,實在是受不了。
她讓人拿了一把剪刀過來,刷刷幾下就把自己的裙擺給剪了,那狠勁把一向有些慢吞吞的沈柱兒給嚇到了。
“讓開,讓開,磨磨唧唧地,換個衣服搞半天,還想不想你家少爺好了!真是的,什么主子就有什么仆人,跟沈丘山一個德行,慢吞吞地,急死人了。”
她一把搶過沈柱兒手里的衣服,朝床上一扔,又一把推開沈柱兒,接過他手里的沈丘山。
“你,站屏風外面去!別在這礙手礙腳的。磨磨唧唧的,沈丘山都快凍壞了!”黎明斛氣勢洶洶地指著沈柱兒說道。
沈柱兒被黎明斛“惡狠狠”的目光嚇得脖子一縮,連反抗都忘記了,乖乖地退到屏風后面,半響沒有反應過來。
黎明斛抱緊沈丘山,讓他站直,身體靠在自己的懷里,腦袋擱在自己的肩膀上,隨后眼睛朝上看,手快速行動,三下五除二就扒了沈丘山的上衣,然后快速將里衣給他套上。
她雖然有意識避開視線,盡量不讓自己看到沈丘山的身體,可手指總難免會有觸碰,指尖所碰之感,告訴她,沈丘山很瘦,雖說不至于如她之前預估的那么夸張,但渾身上下也確實沒多少肉,觸手之處都是骨頭。
黎明斛心中一疼,眼眶有些發澀,她就不明白,沈家也不是什么貧困戶,怎么就不能讓自己家唯一的后代長胖呢?
你看她,吃的也不多,天天還這么上蹦下跳,身上不是還這么多肉肉嗎?看沈丘山這樣,也不像多動的人呀,那肉肉都去哪兒了?
難道沈家有人虐待沈丘山?
黎明斛胡思亂想了起來,隨即便被自己給否決了。
這沈丘山是沈家現在的獨苗苗,疼都來不及,誰敢虐待他?
那就是因為病?靠,到底什么病呀,讓這么大的人瘦成一道閃電?
黎明斛一邊快速給沈丘山換著衣服,一邊胡思亂想著。
她不知道,沈丘山這具瘦弱的身體,還是沈家老小花費了大量的補品給補出來的,要擱普通人家,估計已經是根蘆柴棒了。
黎明斛一邊給沈丘山換衣服,一邊暗暗下決定,以后一定要讓他胖一點。她一點兒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哪里不對,也沒有考慮到她將以什么身份來讓人家長胖,她只是憑感覺,理所當然地這樣想了,沒有原因,沒有顧慮。
上衣穿好后,黎明斛將沈丘山塞進床上的被子里,微紅著臉,替他穿好了褲子。
做完這一切后,黎明斛看著安安靜靜躺在床上的沈丘山,這才感覺到自己的臉頰火熱火熱的。
想起她剛剛做的事,她簡直是被自己給雷到了。尤其她想到指尖觸碰沈丘山皮膚的感覺,那手指頭都止不住發顫。沈丘山那瘦弱的身體靠在自己懷里的感覺,簡直跟肌膚之親沒有區別了,因為她身上的薄薄的衣裙早已緊貼在身上了,那感覺,讓她這個未成親的大姑娘羞得滿臉通紅。
她實在是不敢想象自己都做了什么,她一個剛剛十五歲的大姑娘居然給人換衣服,還是給一個男的換衣服,不僅換了衣服,還給人剝光了、靠在自己懷里換的衣服,不僅剝光了上半身的衣服,甚至還似乎觸碰到了某些隱秘,這要是讓王嬤嬤知道了,估計得立馬磕死在她父母墳前,以死謝罪了。
黎明斛忍不住拍了下自己腦門,瞧瞧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她決定,無論如何不能讓王嬤嬤知道這事,她可就這么一個親人了,可得好好保住。
她低頭看看自己,渾身上下衣服都沾在身上,曲線畢露呀!這幸好是大晚上,黑燈瞎火的,大伙也沒瞧見什么,要不然,自己哪還有臉出門,都快讓人看光光了。
她一把抱起曹嬤嬤讓丫鬟送過來的衣裙,躲到沈丘山的床后面,快速將自己身上濕漉漉的衣裙給換了。一會,沈家人肯定就趕過來了,到時,她身上穿著濕濕的衣服著實不雅,已經夠丟臉了,可不能再丟了。
她一邊換衣服,一邊想著,待會出去后,首先就要把沈丘山那個二愣子小廝給搞定,絕不能讓他亂說話,哼,就算自己這輩子不打算嫁人,那也不能讓自己名聲污了,不然,以后怎么見爹娘!
其次,無論沈家人問什么,要一口咬定,自己不是故意進沈家后院的,她是路過圍墻邊,聽到里面有人喊救命,這才爬圍墻過來的,絕不承認事先就在。
可是,大晚上的,一個大姑娘不在家睡覺,跑人家圍墻外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