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劉敬庭好整以暇的呷了一口茶:“急什么,還沒開始呢!”
話音剛落,便聽的河邊的周康祿朗聲道:“送船入水!”
二十名壯漢立刻開始將鐵皮船推下河岸。
城墻上和茶棚里頓時安靜下來,紛紛屏息凝神的注視著那里。
“嘩啦啦”鐵皮船重重落入水中濺起一片晶瑩的水花。
“浮起來了!浮起來了……”
一聲驚喜的尖叫聲猛然響起。
“噗……”張國祥正幸災樂禍的飲下一口涼茶,聞聲后心中大驚,張口噴出嘴里的茶水。
那晉商也鐵青著臉,嘩拉一聲站了起來。目光中帶著一抹兇光,死死瞪著浮在水里的鐵皮船。
“這不可能,我明明潑了黑狗血破掉他的法術,為什么……我不信,一定是水里有古怪!”張國祥歇斯底里的怒吼一聲,直接眾身跳入河中。然而任憑他如何作為,鐵皮船始終漂浮在河面上,就是不沉。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鐵船能浮在水上?”張國祥披頭散發的泡在水里,瘋狂咆哮。
“為什么鐵船就不能浮在水上?”岸上的周康祿忽然冷冷一笑。
……
“承讓了,紋銀兩萬兩!”劉敬庭施施然站起身來,戲謔的沖臉色鐵青的晉商作揖道。
“哼!”
“哈哈哈……承讓了,紋銀三兩!“
“承讓了,紋銀五錢……”
“承讓了,紋銀十一兩……”
……
“哎……這天下變了啊……”城樓上,申時行長嘆一聲,一瞬間這位閣老竟然像是衰老了幾十歲。
“為什么,怎么會這樣?乾坤顛倒,上土下日,莫非推背圖說的便是今天?”一名儒生悲愴的仰天長嘯。
“老夫學了五十載的圣人經典,如今還有何意義,還有何意義啊……”忽然人群里響起一名老者凄厲的嘶吼,只見一名年邁的青袍老文官老淚縱橫的癱軟在地上。
“賊老天,你為何如此。這鐵皮船,怎能浮在水上,玄天道尊,你妄為仙人,為何要壞我名教綱常,為何啊!”
越來越多的儒生在城樓上悲涼吶喊,但也有年輕一些剛剛才中進士的綠袍官員卻是低頭立于原地,凝眉瞪眼沉吟不語。
忽然,城樓上有一年輕文官探出身子,沖著周康祿朗聲道:“本官有個猜想,不知這鐵皮船浮水,是否是因為里面有木頭的緣故?”
此言一出,立刻又引起更激烈的討論。周康祿聞言,連忙躬身行禮道:“上官請看!”
順著他的手看過去,只見工匠們已經在周康祿的示意下開始拆除鐵皮船里的木頭。
不一會,所有木頭全部拆除干凈。周康祿還親自挑上鐵船站定:“事實證明,鐵是可以浮在水上的!天尊之言成立!”
人群再度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