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羊毛滿足不了紡織業的需求,我們還需要大量的棉花。未來幾十年,北方會陷入持續性的干旱,糧食欠收,正是大力推廣棉種植業的大好機會。”蕭大仙人很是敬業的預言了一把,聽的馮景瑜微微一愣。
“都種棉花了,咱們吃什么?”她問道。
“土豆和玉米,或許還可以種一些紅薯。這些正好適合旱地,跟棉花搭配著來。”蕭平得意一笑。
漂亮的女人中也有聰明的,馮景瑜就是一個典型。她立刻就舉一反三的想明白了許多問題:“所以你需要很多人手來種棉花和你說的什么土豆,玉米是不是?所以你才會提出以工代賑,目的其實是想要在長期旱災的前期就提前聚集人手是不是?”說到這里,她小腦袋一歪,忽然笑道:“所以,你跟昌平縣那位大老爺并不一定要成為敵人,對不對?”
“聰明,回去獎勵你個紅包!”蕭大仙人哈哈一笑,扭頭對一直跟著自己的駱思恭道:“明天你去親自邀請昌平縣的縣令來館驛一敘!”
“他不過一個芝麻綠豆大的官,這是不是太抬舉他了?”駱大老爺有些不解的問道。別說蕭平了,光是他駱思恭也是堂堂的錦衣衛實權指揮僉事,跺一跺腳,都能讓小小的昌平抖三抖的狠角色。
一個小小的縣令甘當別人的急先鋒,他們一行人抵達昌平這么多天了也沒有主動前來拜訪,這已經讓駱大老爺很是不滿。再是重文輕武,他駱大官人也是錦衣衛的武官不是?
“千金買馬骨嘛!不要這么小氣!”蕭平卻是無所謂的笑了笑。
信心十足的蕭大仙人并沒有注意到,小小的昌平縣里,他的敵人并非只有代表著舊地主階級的縣老爺,還有那位胡少俠。
次日天明,駱思恭親自帶上名貼,身穿一身簡單的長衫,緩步來到縣衙。
在門房處遞上名貼,上書幾個大字:“錦衣衛指揮僉事駱思恭”
就這簡簡單單的九個字,差點把門房小吏的尿嚇出來。
連滾帶爬的跑進后堂,門房小吏帶著哭腔的邊跑邊叫道:“老爺,大事不好了。錦衣衛指揮僉事來了,您老人家快跑吧……”
他是一個忠心耿耿的手下,只是會錯了意而已。
但他這一嗓子,立刻把整個后堂嚇的雞飛狗跳。他們可是都隱約聽說了,自家老爺昨晚去找那位京城里來的大人物的麻煩去了。
昨夜剛去,今天一大早錦衣衛指揮僉事就上門,一時間,所有仆人腦海中自動浮現出一幕:忠臣遭奸人陷害,朝廷鷹犬上門拿人,一幕人間慘劇似乎就要降臨在他們頭上。
錦衣衛對于普通人來說,那就是摧命的閻羅。兩房小妾也被驚動,當場就嚎啕大哭起來,甚至有一位已經開始準備三尺白綾,準備為老爺殉情。
大老爺昨晚氣的不輕,回到后院后輾轉反側直到了三更天才睡著。
此刻正迷糊著,聽見外面好一陣雞飛狗跳,頓時氣鼓鼓的爬起來罵道:“嚎什么喪,老爺我還沒死呢!”
一名小妾跌跌撞撞的跑到他跟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老爺,您放心去吧,妾身這就懸梁自盡!”
還是大夫人有見識,不知道從哪里找出來一包砒霜,走到縣老爺跟前長嘆一聲道:“老爺,吃了這砒霜,也好過去那北鎮撫司活受罪。奴家十六歲嫁與你為婦,當與你同赴黃泉!”
“我吃你奶奶個腿兒!”縣太爺鼻子都氣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