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那可是個十足的好人家啊!”冉家嫂子蠟黃的臉上漸漸泛起一絲驚喜之色。
“誰說不是呢,白家祖上可是有名的大財主,最輝煌的時期,在城里買了五條胡同,相連著六十多間宅子呢!他們祖輩當官經商的人更是數不勝數,經過這么多子孫的揮霍,到現在,家里的錢財還堆疊如山呢!”
徐婆子一屁股坐在冉家門前的小凳上,拉著冉家嫂子的手,講述著白家昔日的輝煌。
冉家嫂子也是被徐婆子說動了不過她用余光瞄了一眼里屋后,頓時皺起眉頭道:“可是讓一一那丫頭給白家做小,我我怕她受委屈呀!再說了,一一才十五出頭,而且前兩天還孩子她爹怕是怎么也不會答應啊,這,這還是算了吧!”
徐婆子看著冉家的破墻爛瓦,滿臉不屑道:“他爹不同意?呵!都病成那個死樣子了,還硬氣個啥?估計現在連話都說不成了吧?你們家不是正等著錢去抓藥嗎?還猶豫啥呀?”
“真不是我說你們,實在是你們太……哎,算了,你家那丫頭能夠被白家看上,你們就偷著樂吧!還敢拒絕?”
“要不是白家這次納姨娘是為了沖喜,又加上時間緊迫,你以為,白家能夠看得上你們家?哪怕是給白家大少爺做小,怕是也輪不到你們家啊。”
徐婆子一席話說完,見冉家嫂子還是有些猶豫,于是將那圓乎乎的手一揮:“人家出的彩禮,那可是有三十兩,你家要是不愿意,那我也就不強求,后面可還有大把的姑娘排著隊呢。像白家那樣的好婆家,可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
“你說什么?彩禮有三十兩?那么多!”冉家嫂子的一雙眼晴瞪得有銅鈴那么大,嘴巴也張得老大,幾乎能塞下一枚完整的雞蛋。
“可不是嘛,白花花的三十兩銀子啊,夠抓多少副湯藥了,你可得好好算一算。”
“再說了,以你家丫頭那么俊俏的模樣,以后進了他們白家的門,還怕受委屈嗎?”
“過些日子,丫頭再給他們白家添個大胖小子,以后你們可不就跟著她吃香的喝辣的啦?好日子可就在眼前啊!”
“這……還是算了吧!”
“你呀你,哎,算了,你家丫頭沒這個福分吶。”徐婆子眼底閃過一抹著急,再次說道:“不過冉家嫂子啊,你的話也別說的這么滿吶,你再好好考慮考慮,我過些日子再來!”
而此時的冉一一正領著阿弟在山上采野菜。
采了滿滿一筐的野菜,她才領著阿弟興高采烈準備下山,一想到晚上可以吃上和著苞谷面煮的野菜糊糊,她的嘴里就直冒口水。
常言說的好:餓時吃糠甜如蜜,飽時吃蜜也閑膩!
這人一旦到了窮困潦倒之時,哪怕是野菜糊糊,也不乏是一種美味啊。
可令誰都沒有想到的,在下山的途中,冉一一竟失足摔了下去。
冉一一搖了搖頭,不再想這些。
自冉章林走后到今天,又過了兩天的時間,冉一一這才獲得應允,走出了門,她仔細的思量著自己的現狀,她已經接受了自己重生的事實。
自己所在的村莊,說不上小,但也扯不上大,整個村莊,找不到任何現代化的痕跡,村莊里的所有人、所有建筑、所有山澤湖泊,無一不是在告訴冉一一她是在古代。
但至于是在哪個朝代,她根本不清楚,她有時更是猜想著,這會不會是另一個世界,因為這個世界與她印象中的古代差距很大。
沒有三皇五帝一說,沒有夏商西周的歷史記載,甚至就連古代圣賢的詩詞歌賦、文章名著也出入很大,有增有減。
在這里所看到的一切,完全顛覆了她的世界觀,這儼然是一個全新的獨立的、奇異的世界。
冉一一所熟知的歷史已經完全亂了套,她想不明白也懶得去想,現如今她要做的就是收斂一切,低調做人。
諸如“穿越”、“重生”之類的敏感詞語,也一定會爛在她的肚子里,永遠不能被外人知曉,她可不想被這些“古代人”抓去,做為實驗的小白鼠。
雖說一切要以低調行事,但畢竟好奇心這個東西,可不是你想抑制就能抑制住的。
冉一一現在只對兩件事感興趣:
一,關于重生。她是如何到這里來的,為什么會到這里來,是奇遇?還是天命?
二,則是關于冉家的事情。
畢竟自己和原來的冉家長女冉一一同名同姓,她想知道這其中有什么聯系,說不定就能知道她為什么會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