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何記門前,何記的伙計很有眼力界,見是兩個孩子,但是卻一前一后的進來,顯然身份不同。
那走在前面的必定是富家子弟,于是上前輕聲道:“二位姑娘想吃啥啊,咱們這里有整個肉丸的餛飩水餃、白菜豬肉的包子、紅糖白糖的白面餅子、涼拌雞絲……”
小音征求了冉一一的意見,才說道:“要兩碗混沌,再來兩個大包子,兩張紅糖餅……”
小音還要再點,卻被冉一一扯住袖子,道:“點這些就行了,我還想吃點別的呢。”
小音啞然失笑,示意伙計就這些。
“好了,您內!”何記伙計擦干凈了冉一一兩人面前不遠處的一張桌子:“客官您先請坐。”
轉身喊道:“餛飩、肉包、紅糖餅各兩份!”
要說這小音功課做的還真到位,果真是皮薄餡大的何記餛飩。
那餛飩湯上面飄著一層金燦燦的油花,那是一把油被炸過的蔥花,僅是看著就讓人食欲大開、口水橫流。
冉一一心底暗嘆:這古代的綠色食品,果真是鮮香味美、滋潤極了。
味道鮮美的餛飩湯,就上全是肉的、白胖胖的大包子,一口下去,鮮嫩的湯汁在唇齒間鮮香四溢,滿足感頓時遍布全身上下。
冉一一塞了滿口的包子,小臉被熱湯熏的通紅,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一個勁地豎著大拇指。
小音因為從小被賣到白家的緣故,平時比同齡人沉穩許多,可她現在卻也顧不上穩重了,吃的滿嘴是油、汁水四濺。
“姐姐,我想吃,可是我吃不下了。”
小音才咬了一口紅糖餅子,卻奈何肚子抱怨不已,一臉糾結地坐在凳子上。
冉一一忍著笑叫伙計拿油紙把餅子包了。
“一共多少錢?”冉一一拍了拍圓鼓鼓的小肚子,問伙計道。
伙計急忙跑了過來,將用油紙包著的紅糖餅子給了小銀,甩了甩擦桌子的桌布道:“姑娘,一碗餛飩是九文錢,那包子是五文錢一個,餅子是四文錢一個,一共是三十六文錢。”
冉一一拿出錢袋,在里面細數出了三十六文錢交給了伙計,拉著小音的手走出來何記的大門。
“客官慢走!”
出了何記的門,小音扯了扯冉一一的衣袖:“姐姐,我沒啥想吃的,咱們快點去置辦祭祀用的禮品吧。”
小音口中說著這話,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卻忍不住往不遠處的麻球攤販上看了一眼。
“不急不急。”冉一一自然也看見了:“放心吧,那個少夫人只是打壓我而已,怎么可能讓我來買祭祀用的的禮品呢?這可是大事,她才不會放心呢!”
“啊?是嗎?”
“是啊是啊!”冉一一正說著呢,嘴里卻突然生了一股口水。
雖然她非常心疼錢,但是麻球那香甜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鉆,她糾結了半晌,才尋著那勾死人不償命的香味飄過去了。
麻球剛出鍋,燙嘴的很,但仍架不住那咬一口麻球滿嘴的芝麻酥香,和糯米軟糯香甜的誘惑,冉一一和小音一邊嘶嘶地吸著氣,一邊拼命往嘴里塞。
雖然貴,但還是買了,不為別的,只為飽點口腹之欲。
“咦,是三姨娘你啊,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你,真是有緣啊。”
兩人正吃得滿嘴油時,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突然在冉一一后方響起。
冉一一回過頭,朝著那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
那男子二十三、四歲的樣子,穿著一身墨白色的長袍,身形修長挺立,瀑布般的青絲,只用一根碧玉簪子高高的束起,五官精致,氣宇軒昂,只是那張臉卻是有些白的不正常。
這人不是云上飛又是誰。
冉一一回轉過身去,見街對面是個賭坊,里面烏煙瘴氣的,還有人們下注時的吆喝聲。
里面的人有的精神百倍,有的愁眉苦臉,賭場失意得意全都掛在臉上。
而云上飛,很明顯是從那里面出來的,他,是個賭徒?
“云上……云公子?你怎么也在這里?難,難道……你在跟蹤我?”
冉一一頓時大驚,指著云上飛的臉,牙齒不斷顫抖。
“呵!”云上飛聞言冷呵一聲道:“喂!我說你太不講人情味了吧,我為了給你籌集報酬,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不吃不喝才攢夠,你竟然說我跟蹤你?”
“籌集報酬?在這里?你去賭了?”
冉一一指了指云上飛身后的賭坊,順口接道:“我說你是不是撒?好歹也是讀過書的人,怎么就不知道十賭九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