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的回答好像更加惹怒了他。
顧彥一把抓住她的發髻,強迫她仰起臉來,她感覺自己的情緒快要爆炸了,顧彥,他憑什么這么對自己。
“沒有,你以為本將軍眼睛瞎了是嗎?”他冷冷吐出幾個字。
“我說了不是!”千里被他鉗制著趴在軟榻上,渾身難受的很,他憑什么管她,縱然是她勾引了侖源又如何,跟他有什么關系。
“還嘴硬!”大掌攥住她的腰,讓她仰躺在軟榻上對上自己的臉,顧彥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如此,她不過是個侍女,他如此憤怒,到底是因為她勾引了他的兄弟,還是她居然跟他的兄弟如此親密。到底是為了誰,他已分不清。
昏暗的車廂里,他的臉依舊是那般俊美脫俗,但那漠然冷酷的神情,卻讓人心底一寒,而他的眼神,更是讓人想起寒刀霜劍。
千里不允許自己在他的凝視下懦弱,她迅速令自己冷靜下來,倔強的昂著頭。
顧彥卻忽然抬起手,冰涼的指尖從她光滑細膩的臉上劃過,最后停駐在她的紅唇上,撫摸著她唇上的傷,繼而用手重重的擦拭了幾下。
本就犯疼的嘴唇哪里經得起這般揉搓,千里疼的胡亂擺頭,她用力掙扎,最后她手肘似乎撞到了對方的某個重要部位,只聽她低吟一聲,一個用力,摔在地上。
車廂內的氣氛可以算達到白熱化,仿若只要一絲火星,就能將其燃燒起來,千里用手掌撐住地面,斜坐在地上,目光直直看著眼前的男子,顧彥眸中絲毫沒有往日待她的半絲柔情,好像又回到初次與他見面,甚至感覺到一絲別樣的怒意。
“少爺!我.............!”
“我讓你說話了嗎?”
顧彥抬眸看她,他凌冽的眼神不禁讓千里一陣冷汗,只得垂下頭去。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已然停下,顧彥越過她撩起轎簾便下去往府內走去,千里也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急急下車追了上去。
趙衛早已恭候在門口,見只有兩人回來,納悶問道。
“少爺,這........小姐呢?”
顧彥好像才想起芙歌還在武館的事,自己居然因為一個落千里居然忘了芙歌,不禁一頓自嘲。
“她還在武館,想來今日是不回來了!”
“是!少爺!”
語罷便走入府內,兩人身著藍色長袍一前一后走在閬苑的長廊,園中株株臘梅肆放,在夜色和月光中形成最耀眼的白,千里的目光不禁也被吸引了去。
“啊!”
千里一個踉蹌磕在前面的肉墻上,腳一滑就要摔,顧彥下意識雙手一攬,勾起她的腰身,兩人的呼吸近在咫尺,長廊昏暗的燈光下,依舊看得清彼此的眼神,四目相對,清朗如水,千里先回神,急急推了他一把,站在一旁。
“對不起!少爺,我............不是故意的!”
顧彥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看來你勾引人還真是有一套,先是侖源,難道又想勾引本將軍不成,嗤...”
一陣冷笑。
千里從未有過如此荒謬的感覺,為何,為何他就要這么看待自己,剛才和侖源的事也并非自己的錯,是他主動要吻自己的,為何要給自己這莫須有的罪名。
她冷吸一口氣,眼前的濃霧散開,努力擠出一絲微笑。
“如果少爺是這么認為的,那么便是了!”
她已經沒有力氣去多想在為自己辯解,只聞得顧彥冷哼一聲,沒有想象中的厲色,千里詫異的抬眸望他,只能看到他俊美的側臉,在昏暗的燈光下越發陰黑,心中一陣冷意。
身后傳來一陣蕪雜的腳步聲,凝煙從不遠處急急走來,向前鞠了一躬。
“少爺,不好了,夫人感染風寒,咳出血來,現臥在床,我現在去請大夫,您快去看看夫人吧!”
顧彥皺了皺眉,“怎么回事?”
“這個我也不知,突然就說渾身發冷,人也站不住了!”
“好!你先請大夫,我這就前去!”
語罷,徑直穿過千里的身畔,神色木然,頭也不回的向前行去,千里轉身,準備跟上前。
“別跟來!”
只聞得顧彥一聲冷哼,看著那抹藍漸漸消失在拐角處的夜色中,垂下眼簾,苦澀一頓蔓延,為何自己要這般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