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的傷日漸好轉,顧彥忙于軍務,得空便都前來看她。
顧母看在眼里,卻也不曾勸阻。
她雖步入老年,但顧彥的心思她還是看的出來,他是喜歡那個丫頭的。
倒是芙歌,心中的憤懣早已快要將她擊潰,她恨她,卻也惱顧彥,多年如一日的在他身邊守著,竟敵不過一個入府幾個月的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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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下了很大的雨。
芙歌還是堅持出城料理完一些傷兵事宜,像曾經顧彥和她一起做的事一般。
回程路上。
馬車路過熱鬧繁華的街道,她囑咐凝煙下車去糕點鋪,買顧母愛吃的棗泥糕。
坐在車中無聊,掀起車簾,伸手接住雨水。
忽然透過淅淅瀝瀝的春雨,她好似瞧見了顧彥,還有那個整天跟他形影不離的千里。
顧彥見千里在府中無聊便想著帶她出去散心。
兩人在春煌樓用過午膳,不曾想出門卻下起了大雨。
顧彥小心的用自己的外袍將她單薄地摟在懷中。
隔著雨水,千里在他的懷中,眼睛撲閃,雙眸閃爍如星。
顧彥從未那般認真對待過她。
落在芙歌掌心的雨水,順著手掌地紋路漸漸漏出流到地面。
芙歌放下簾子,合掌將雨水甩到自己臉上,那些溫熱的液體緩緩淌下,滴到衣衫里,她不斷告訴自己,那只是雨水。
府門口。
芙歌下了馬車,不等凝煙撐開傘,她便像失了魂魄的木偶般木訥地向府內走去。
“小姐!小姐你等等我!”
凝煙撐著傘快步追上前。
回到屋內。
芙歌的衣衫,發絲早已被雨水浸濕,發絲牢牢貼在她略施粉黛的臉上,妝容已被雨水洗刷地暈開。
她瞧著鏡中的自己,那般狼狽。
不由得一陣苦笑。
自己輸了嗎?
不,我絕不認輸。落千里,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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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見園中雪梨花開的正好,千里拿了竹籃摘了整整一籃雪梨花瓣,昨日淅瀝的春雨下了一整夜,
今晨起來,陽光投下一地溫暖,路過后院,見花瓣被雨水打落不少,千里便想著給顧彥做點雪梨糕。
摘花的空隙不由得想起昨日馬車的場景。
(馬車上。
“少爺,我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明日可以去伺候你了!”
千里雙手的十指交錯的放在腿上,面頰上有未干的雨水。
顧彥揚起手掌,探了探她臉上的雨水,淺笑道。
“不要再叫我少爺,叫我顧彥。”)
千里將手掌的一捧雪梨花瓣送到鼻尖,細細聞了聞,一陣香甜。
回到屋內,見顧彥不在房間。
千里便把那籃花瓣放在桌上,坐在桌旁,準備挑選一些出來給顧母做檀香油。
突然頭上一重,她機靈地轉過頭。
見顧彥正站在一旁,眸如辰星,含笑著望著自己。
“你干什么了?”
千里語罷就探起手要往頭上摸,卻被顧彥一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