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專心套圈的蕭懿元渾然不覺被人暗中盯上。
不知道林安寧的二哥哥到底是磕了什么藥,聽他懷里小娘子兩句教唆就打了雞血似的殺進了決賽。
剛好如了蕭懿元的意。
林安寧在一旁看得內心緊張“蕭姑娘碰上他很難贏吧,我這個二哥平日就喜歡玩這些東西,他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蕭懿元敢。”劉方景自信的搖了搖扇子,看著依舊揪著帕子伸著脖子緊張過頭的林安寧,出口安慰道“不怕,她這么做自有她的打算。”
另一邊的林長風納了悶,一個看起來毛都沒長齊的丫頭居然跟自己對上了。
“林郎,想什么呢,快幫人家嬴下那簪子。”女子素手輕輕拍著走神的人。
對于女子的嬌嗔林長風很是受用,滿口好好好的應著,卻對某人提起了興趣。
傳說大梁女子溫順婉雅,今日一見卻并不是都千篇一律,也有特別的存在。
“哐——”
最后一聲銅鑼響,進入決賽。人群越來越熱鬧,往來過去的人們都因好奇駐足觀看。
“左邊姑娘31圈,右邊公子32圈,最后一輪時間為一沙漏,決賽開始——”老漢用手吹了個哨子,這一聲吆喝人群又炸開了鍋似的喝彩。
“巾幗不讓須眉,我賭二兩這個小姑娘贏!”
蕭懿元汗顏,這都能賭?
“我看這姑娘年紀小小,也就是玩心大了才套中的,我賭五兩這位哥兒贏!”
幾個人帶著頭,吵吵嚷嚷下一群人押起了賭注。
沙漏的沙子隨著賽場嚴峻流逝飛快,圍觀群眾們看著蕭懿元和林長風兩人手上僅剩的幾個圈,壓錢的屏住呼吸算著勝率,沒壓錢的也隨著緊張的氛圍安安靜靜。
蕭懿元甩著最后幾個竹環,笑瞇瞇的走過去“這位公子,一只簪子跟小女子較什么勁呢。”
林長風看著一愣,直道“看著好看,自然就想要。”
“哐——”結束鑼鼓響起。
蕭懿元贏了。
林長風邊上女子的臉卻黑了,沒一會兒竟是拿著帕子抹起淚來。
“林郎…人家真的很中意那根簪子…”說著又是淚兩滴。
“仙兒莫哭,一根簪子而已,那小女孩贏了就給人家罷。”林長風長臂環住叫仙兒的女子輕聲安慰起來。
我正看得無語,林安寧招了手喚我過去。
“他這估計又是哪家樓的那種女人,你別跟她置氣。”她聲音低低的。
我笑了,我不會,但別人會“沒事,你看那”
順著我手指去的地方,是一群剛剛壓了林長風的人,正垂頭喪氣耷拉個腦袋,壓了我的幾個人則神采飛揚的陰陽手下敗將。
“姑娘,彩頭收好。”
接過老伯遞過來的彩蝶簪,把玩著自己贏回的“彩頭”蕭懿元款款走到林長風身邊“這位哥哥,我看你旁邊的姐姐好像很喜歡我剛贏的彩頭。”
林長風未說話,稱作仙兒的女子倒是從他懷里抬起頭打量蕭懿元。
“君子不奪他人之愛,簪子送給你們。”
柳芝蹦噠著把簪子從蕭懿元手上遞了過去。
仙兒正準備作禮謝謝,蕭懿元卻悠悠開口“小姐公子要是想謝我,就請我們去添香閣吃一頓。”說著露出兩排大白牙笑嘻嘻的看著林長風。
“好,簪子貴重,又是你比賽的彩頭,就當我林某欠你一個人情。”
林長風內心嗤笑,拿金銀換吃食,真是孩子心性。正攬著仙兒準備上馬車,轉身發現蕭懿元杵著不動,疑惑道“你怎么了?”
蕭懿元回頭看了看身后,人群已經散的差不多,柳芝正引著劉方景和林安寧兩人過來。
“公子稍等,我朋友還在后面。”
林長風應下,只當是蕭懿元的同齡朋友,卻不知這是風雨欲來之前的寧靜。
劉方景上前來,看到不遠處停著的馬車疑問“懿元,這是準備去哪。”
蕭懿元狡黠一笑。
“看一出好戲。”
說罷拉著林安寧的手向馬車小跑而去。
“林姐姐,等會兒靠你自己了。”
林安寧戴著事先準備的面紗,眨了眨眼當做回應。
劉方景無奈,不知道誰又要倒霉了,今晚注定有爛攤子要收。搖了搖頭,無聲嘆氣。
…
藏香齋內。
“公子,戲完了,奴家服侍您吧。”說話間鳳嬌芊芊細手如蛇般游走在男人繡著金線白袍遮住的胸膛。
美人在懷仍鎮定自若,蕭詞慵懶的調了個坐姿未看鳳嬌一眼,一直盯著挑開著的簾子。
“戲臺子剛剛搭好,唱戲的人怎么會走?”
鳳嬌動作一滯“您的意思是…好戲剛剛開始?”
“聰明。”
蕭詞捏了顆櫻桃放進嘴里“肚子餓了。”
櫻桃汁濺在口腔,略澀。
“去添香閣。”
鳳嬌頓時規矩下床,理整齊了衣衫“是。”
“奴家為您束發。”
“罷。”蕭詞擺擺手,自己將青絲隨意扎在腦后便起身出了鳳嬌的閣房。
“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蕭詞走前留給鳳嬌的話。
望著離去背影許久,鳳嬌喃喃道
“美人折骨為鴻圖。”
“我只需要做一枚子,推動棋盤圓滿便好。”
只是垂下的眸中暗隱著如何的情愫,無人而知,也不敢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