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她動了動唇,嗓子還是有些痛。
“嗯,醒了?”蕭遠伸手將她扶起來,讓她靠在床頭。
然后轉身拿過桌上的杯子倒了些水,“先喝點水。”
他拿著杯子,做出喂她的動作,蕭筱見他眼底有些紅,不需要想都知道他一定急壞了。
心底一軟,沒忍心再拒絕他的好意,就順著他的手喝了好些水。
“不喝了。”小半杯水下肚,蕭筱覺得嗓子舒服多了,眼看蕭遠還要倒水,忙表示自己已經喝夠了。
“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蕭遠放下杯子,輕輕拉起她的手,格外珍視般捧在掌心。
蕭筱安撫般地對他笑,“沒有,睡了一覺,已經好多了。”
蕭遠捧起她的手,貼在下巴上,溫熱的氣息撲進掌中,啞聲道,“是哥哥不好,嚇壞了吧?”
“沒有。”蕭筱動容,眼眶澀然,忍不住抽出手,手指撫過他眉宇間的折痕,“哥,沒有人可以預知下一秒會發生什么,我沒事,你真的不用自責。”
“不要老是皺眉,你看看你,多了好多皺紋了。”她微微歪頭,像透過他在看什么人,“我在夢里,夢見爸爸媽媽了。”
“他們跟你說什么了?”蕭遠努力露出個笑容,順著蕭筱垂下的手,舒展眉目,轉移了話題。
蕭筱嘆了口氣,搖頭,“我忘了,他們跟我說了很多話,可是我都忘了。”
她感到惆悵,“哥,我怎么老像小時候一樣,總是記不住爸爸媽媽的話啊?我小時候是不是最不聽話的孩子?”
“不是。”蕭遠揉揉她的發,正色道,“我們蕭蕭是最聽話的孩子。”
可他眼底的光卻暗了暗,蕭筱看得分明,她想起上一世陳露說的話,心驀地一悸,可面上卻不敢顯露分毫。
揮去無端的猜疑,蕭筱轉念想起徐晴和競競,于是問蕭遠,“徐晴姐和競競他們怎么樣了?”
蕭遠搖頭,“他們也沒事。”
“不過。”他話音一頓,接著說,“徐晴肚子里的孩子沒保住。”
“那我去看看她。”蕭筱聽到這,忙要下床,卻被蕭遠攔住了。
“算了,老廖剛給我打電話,徐晴覺得愧對你,醒來后情緒有些激動。你還是別去看她了,現在不方便。”
蕭筱沒想到會這樣,咬咬唇應了,“那你幫我轉告一下徐晴姐,讓她安心養好身體,下次有機會我再來鄂城看她。”
“嗯。”
見蕭遠心情還是不太好,蕭筱心思一轉,撲進蕭遠懷里,努力學著以前跟哥哥撒嬌的樣子,“哥,我餓了,想吃大餐。”
抬眼看到蕭遠唇邊寵溺的笑紋,她心想:大概只有在蕭遠面前,自己才能真的像個小姑娘一樣撒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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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非凡趕到醫院時,天剛黑。
他一路跑進住院部,找到護士站問值班的護士,“你好,下午襄陽區電梯事故,送來一個叫蕭筱的女生,她住哪間病房?”
年輕的護士查了查記錄,告訴他,“你來晚了,那個小姑娘剛出院。”
沒想到是這么個結果,林非凡喘了幾口粗氣,輕聲道謝。
在護士的目送下,抬腳往外走。
他心里是有一點失落,可同時也松了口氣。
“這么早出院,應該是沒事了。”他這樣想著,緩步走出醫院,一陣風迎面吹來,驅散了他身上的熱意。
遠處云層涌動,無星無月,今晚怕是有一場雨。
而另一邊,蕭筱剛跟蕭遠吃完飯回到家,給手機充上電,之后她轉身去浴室洗澡。
等她洗完澡出來,發現有了一點電量后,手機自動開了機。
她擦了擦頭發,又拿紙巾擦干手,這才拿起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