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筱忍不住輕輕吸氣,嘴里重復著,“得多疼啊……”話音未落,眼眶又紅了。
陳晉州實在是見不得她難過,暗想不該提這事兒,當下換了副歡愉的口吻,打趣她,“原來16歲的阿筱這么愛哭鼻子,這倒是我沒想到的。”
“當初在我手底下訓練時,再苦再累,哪怕是被我罵都沒掉過一滴眼淚的蕭堅強,怎么不見了?”
蕭筱聽他提起舊事,心底那點酸楚仿佛剛冒頭的氣泡,還沒翻騰起來就破了。
她笑,嗔道,“蕭堅強這外號怎么到現在聽起來還是這么別扭啊,當年的同事好歹也是新聞系的高材生,取外號這事怎么就這么沒水準。”
陳晉州也笑出聲,蕭筱明眸一轉,想起了陳年舊怨,“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當初你的脾氣壞得可是整個基地都出了名的。”
陳晉州聞言,臉色一僵,不由輕咳了聲,“年輕,不懂事兒。”
說完,見蕭筱還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笑瞇瞇看著他,不自在地瞥開眼,自我檢討,“確實,太不應該了!對待戰友同志就該如春風般和煦,你說是吧?”
蕭筱學著他的語氣,反問,“是吧?春風般和煦的陳隊長?”
陳晉州一噎。
蕭筱表情“陰惻惻”的,故意掰了掰手指頭,“我仔細一數,被你罵哭的同事可真不少。”
大概女孩子最擅長的就是翻舊賬,陳晉州瞧她不肯罷休的架勢,忙出聲提醒,“還有十幾分鐘食堂窗口就要關了,快走。”
說著,他大步往前走,很快拉開兩人間的距離,蕭筱氣的暗暗磨牙,又失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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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說開后,陳晉州和蕭筱兩人的關系,肉眼可見突飛猛進。
搞得陳橙誤以為這兩人偷摸著在一起了。
這天放學后,她還忍不住跟許魏安八卦,“你覺不覺得,陳晉州跟蕭筱他們兩個關系越來越好了?”
也不怪她有所懷疑,就連神經大條的直男許魏安都看出來了,“我還以為是自己搞錯了。”
他頓了頓,想起早上校門口看到的那一幕,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你猜我早上來學校的時候看到什么。”
陳橙懶得猜,但也知道他看到的事情肯定跟蕭筱他們有關,“別跟我賣關子,趕緊交代。”
許魏安嘖了聲,露出一個沒意思的表情,誰知陳橙煩他這磨嘰的語氣作勢要掐他,“快說!”
“怕了你了。”許魏安心想好男不跟女斗,況且也斗不過,“我看到陳晉州把自己的圍巾給蕭筱戴上了。”
話剛說完,胳膊被陳橙捏住,她興奮地俏臉粉紅,“真的嗎!啊啊啊,他們肯定是在一起了!”
在許魏安吃痛的咋呼聲里,陳橙拳頭一捏,又扁嘴不樂意地哼了聲,“什么嘛,蕭蕭也太不仗義了,這都不告訴我......”
與此同時,在一條窄巷子前捧了碗熱氣騰騰甜豆花的蕭筱,表示很無辜。
若是她聽到陳橙的話,絕對要對天發誓,她和陳晉州真的是純粹的戰友情。
他們不單是昔日戰友,如今還有著相同的秘密,惺惺相惜或許就是這意思。
很多話蕭筱不能跟陳橙和蕭遠說,卻可以對陳晉州講,她甚至不用再守著心底的秘密日夜不安,因為陳晉州會幫她出主意。
再說到他們這邊,陳晉州的自行車前胎不知道被什么東西扎破了,幸好離學校不遠的巷子里有家維修鋪。
陳晉州去補車胎的空檔,蕭筱從旁邊的流動小攤上買了碗甜豆花。
她雖不喜甜,但是豆花兒那必須要吃甜的。
陳晉州作為在北方長大的南方人,居然堅持要吃咸豆花兒,氣得她不肯幫他買。
蕭筱堅決擁護甜豆花兒在南方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