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跑多遠,她聽到身后傳來打斗聲,下意識停了下來。
回頭的瞬間,只見陳晉州一拳砸在某個混混臉上,那混混瞬間沒了反抗能力,捂著鮮血直流的嘴不住痛呼。
突然間見了血,那群混混眼都氣紅了,手里的鐵棍揮舞得更加密集,勢必要替同伙報仇。
雙拳難敵四手,何況他們手里拿著鐵棍,這么多人一擁而上,陳晉州應對地格外吃力。
不經意間他身上就挨了好幾棍,到底是肉體凡胎,吃痛之下,動作就慢了幾分。
蕭筱瞧得心驚,終于想起來報警,她慌忙拿出手機,正要撥號,卻發現,王銘不知道什么時候繞到陳晉州身后,揚起手里的鐵棍,向著陳晉州狠狠揮了下去。
“砰———”的一聲,鐵棍重重砸在陳晉州左邊肩頭,那一刻,蕭筱似乎能聽到從他身上傳來骨頭斷裂的聲音。
蕭筱整個人在原地僵了一瞬,劇烈的痛意從心底迅速席卷渾身各處。
心跳聲在胸腔里劇烈回蕩,她腦中一片空白,咬緊瞬間失色的唇,淚眼婆娑,發足狂奔,直朝陳晉州跑去。
陳晉州挨了這陰狠的一棍,身軀猛地一震,多年訓練培養出來的意志力支撐著他回身一拳砸向王銘,卻因受傷,速度慢了些,被躲開了去。
可他本意并不在此,趁王銘倉皇躲他拳頭的間隙,反手奪下了王銘手中的鐵棍。
手中多了趁手的武器,那群混混忌憚了不少。
陳晉州忍著左肩上一陣陣襲來的痛意,狠狠朝他們揮動了幾下鐵棍,破風聲在耳邊嗡鳴,他冷冷開口,“誰特/么不怕死的,盡管來。”
前世面對槍林彈雨都不曾皺過眉頭,他又怎么會怕這群恃強凌弱的廢/物。
他是遭了暗算,那又如何?就算只用一只手,他們在他手里也討不了好。
身后有慌亂的腳步聲靠近,陳晉州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阿晉。”蕭筱跑到陳晉州身后,顫抖著唇,帶著哭腔喊他。
“別怕。”陳晉州稍稍偏頭,安撫她,用只有兩人才能聽清的聲音說,“別忘了,我當年可是西北軍/區比武競賽的三連冠冠軍。”
他說完這句話,轉頭看向那群混混,不屑地呵笑,“能傷我一只胳膊,他們也到頭了。”
蕭筱心里還是難受得厲害,聲如蚊蚋,“可是,比武競賽也沒有讓你一個對一群手拿鐵棍的人啊……”
話糙理不糙,陳晉州知道她是擔心自己,心里好笑:關鍵時候還是這么機靈,哄也哄不到。
這樣想著,他面上不顯,讓她先走。
蕭筱不肯,“我留下來幫你。”
雖然不如他厲害,但兩個人配合也好過一個人應對。
“不行,你留下來,我分心。”陳晉州聞言,微不可察地皺眉。
蕭筱動了動唇,還要堅持,卻聽到王銘一聲冷笑,“死到臨頭,還在這打情罵俏?小子,你有種,就朝爺頭上招呼,試試看,今天到底誰死在這!”
他們過于淡定從容的表現,和他先前設想他們跪地求饒的場面相差太遠,實在令人惱火。
“給我打,出了事,老子一個人扛!”
王銘這一番鼓動很有成效,眼見被他找來的混混們的眼神再次兇狠起來,蕭筱下意識想上前把陳晉州擋在身后。
可在混混們沖過來的瞬間,她反倒被陳晉州攔到身后,“阿晉!”
她不甘心地喊了聲,誰知陳晉州頭也不回,沉聲喝道,“待著別動。”
這一喊頗具威懾力,令蕭筱瞬間想到了前世的陳隊長,“服從命令”彷佛是刻在骨子里的東西,她幾乎下意識頓在了原地。
不過想象中,“血肉橫飛”的場面并沒有出現,甚至連第二次交手的情況都沒發生。
這都歸功于,突然出現在巷子里的第三方———恰好路過的王赫影及其一干小弟。
“喲,哥幾個都忙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