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晉州的傷看著嚇人,所幸不算重。
輕微骨裂,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在醫院拍了個片他就回家了,頂著家里的壓力,到底也沒說受傷的具體原因。
第二天出現在教室里,還跟個沒事人一樣,只是左手不太敢亂動,也不敢使勁。
蕭筱卻沒他這么淡然,始終提著顆心,事無巨細盡量幫他安排妥當。
甚至連開保溫杯這種小事也必須代勞。
被強制上了“靜養”buff的陳晉州受寵若驚又哭笑不得,“我這還沒殘廢呢,真不至于......”
話沒說完就被瞪了一眼,他嘴里話一頓,瞧著蕭筱的神色,及時剎住話頭,卻仍有些不甘心地強調,“咱骨頭硬。”
“是么?”蕭筱微笑反問。
她笑得陳晉州心頭發慌,只好改口,“嗯,靜養,該靜養。”
蕭筱把剛接好水的保溫杯擰上,不輕不重磕在他桌上,警告地睇他一眼,那動作神態,跟在擰他骨頭似的兇狠。
偏偏她轉身之前還沖他嫣然一笑。
好看是好看,就有點嚇人。
陳晉州眼力見兒極佳,跟那些不上道的毛頭小子不一樣,他很清楚該認慫就得認慫的道理,得罪誰都不能得罪自己心尖尖上的姑娘。
就這樣,在蕭筱的時刻關心之下,陳晉州肩上的傷好得極快,趕著元旦前一周回醫院復查,那細微的一道裂縫已完全長好。
沒等到周一返校,他已經迫不及待把這個好消息分享給蕭筱。
連發幾條微信消息給她,像個幼稚等夸的小朋友。
蕭筱打掃完家里衛生,看到消息時,笑得不行,這還是她記憶里冷酷無情的陳隊長嗎?怕不是被掉了包。
她笑著回了條語音,“嗯,咱這骨頭確實硬。”
這條語音,陳晉州反反復復聽了幾遍,忍著給她彈視頻的沖動,矜持地回了句:“感謝組/織的肯定。”
蕭筱握著手機笑倒在沙發上:還“感謝組/織的肯定”,戲有點過了哈。
陳晉州順勢邀她晚上出來吃飯:“就當慶祝我,傷勢痊愈。”
很快蕭筱回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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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出門,實在是有些冷。
蕭筱恨不得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風,帽子,圍巾,長到腳踝的羽絨服。
她小臉一半藏在攏得高高的圍巾里,還把帽檐拉得極低,到最后只露出一雙清泠泠的杏眼。
原以為她這身打扮,站在陳晉州面前,對方根本認不出她來,誰知道,剛出小區,陳晉州就沖她揮手。
蕭筱小跑到他身前,伸出兩根手指將圍巾扒拉下來一些,笑問他,“你怎么知道是我啊?”
陳晉州忍俊不禁,“你猜。”
“啊?”蕭筱迎著他打趣的目光,張開胳膊低頭檢查了一下自己的穿著,確認這件羽絨服剛買,從沒有在他面前穿過,眼底溢出困惑的光,“我穿成這樣,陳橙都不一定認得出來。”
“嗯,我覺得也是。”陳晉州忍笑上下打量她,還點頭附和著。
“那你怎么認出來的?”蕭筱困惑的同時,忍不住在原地慢慢轉了一圈。
陳晉州被她的小動作可愛到了,笑得稍稍彎腰,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了下她的圍巾,“別的我認不出來,我自己的圍巾還認不得嗎?”
蕭筱隨著他的話低頭,瞧見垂在胸前的圍巾一角上的logo,小臉倏然紅了,她懊惱地推開他的手,“我拿錯了。”
她原本已經將這條圍巾洗干凈,準備還給他的,誰知道出門前錯把他這條圍巾認成了自己那條,兩條圍巾很像,除了牌子不同,幾乎一摸一樣。
抬眼看見陳晉州唇邊戲謔的笑意,蕭筱羞惱不已,想將圍巾拿下來,立馬還給他,但是想到這個舉動實在是有些惱羞成怒的味道,又只能忍下。
“等我重新買一條還給你。”她憋了半晌,終于憋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