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著白龍師尊沒有要把她放下的意思,只好像貓似的安靜蜷縮在他的懷里,猶豫著從胸口拿出那日白大人遞給她的芙蓉手帕,伸出手輕輕的為白大人擦著汗。
魏寰好像看到白大人嘴角微微揚起,有了一絲笑意掛在臉上。她眨了眨眼,有些不相信,這老白龍平日里冷若冰霜,此笑定是非彼笑。
月神故意將鬼新娘往白大人的方向引來,他瞅準了時機,伸出手將白大人懷中的魏寰順走。他有些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朝白大人開口道:“我替白大人你抱一會兒白寰上仙。”
白大人似笑非笑的撇了月神一眼,嘴里念著口訣,將半數鬼新娘終結。
月神有些不滿的看了魏寰一眼道:“我月神怎么沒有白大人的待遇,白寰上仙?”
魏寰“嘻嘻”笑了一聲,吐著舌頭朝他做鬼臉道:“你若是我師尊,我也許便能考慮考慮。可惜,你不是我師尊。”
月神有些沒了面子,臉上無光,只好把火氣一股腦發泄到了鬼新娘的頭上。
魏寰眼見著最后一個鬼新娘要被白大人手起刀落,她趕緊扯著嗓子大聲喊道:“白公子手下留情!魏寰有事情想問問這鬼新娘。”
白龍師尊眸子里透著寒氣,此時此刻,他像是又做回了昔日冷酷淡薄的白大人。
魏寰急忙掙脫月神的懷抱,險些踉蹌的跌倒在地上,被月神微微扶了一把,緊皺眉頭站在鬼新娘,緩緩開口道:“我問你,你為何成了鬼新娘?究竟受何人指使?我三番五次看你的眼神總覺得你有苦衷。”
鬼新娘有些發狂的抬起胳膊,故意露出綁在身上的絲線,魏寰看了白大人一眼,白大人沉默著用滿月劍將她身上的絲線斬斷。
那鬼新娘眼眸中的綠光漸漸暗淡,過了一會兒恢復理智,像活人一般開口道:“我名叫阿蘭,本是這南蠻的良家婦女,神不知鬼不覺被自己的婆家與丈夫聯手下了南蠻國的牽機蠱,受盡折磨,活生生成了活死人,也就是你們口中所說的鬼新娘。”
魏寰與白大人面面相覷了一眼,她有些頗為同情的看著面前淚流滿面血淚的鬼新娘,她方才知道鬼新娘身不由己。
“這一切的一切都要從南蠻國來了個巫師說起,他身穿白衣,從天而降,大家都叫他白鶴巫師。他說,要七七四十九個南蠻女子,便可以統一各國,做人間的主宰之王。”
鬼新娘默默搖了搖頭,慘笑道:“可事情那有這么容易,想必你們已經……聽說了南蠻女子是個稀缺物件。我的婆家,為了不讓自己的兒子去前線打仗,就自私的讓我替他去死,成為白鶴巫師手下沒有感情,冰冷的傀儡。”
魏寰盯著鬼新娘有些出神兒,可幾千年前魏國被南蠻攻打時,并沒有見到那位白鶴巫師,只見到了他手中的傀儡,想來這便是他計策的高明之處。
鬼新娘這煞白的臉上不知何時多了幾分怨氣,她越講越憤怒,走火入魔的尖叫了一聲,掐住魏寰的脖子,想要讓她陪同自己一起殉葬。
“今天有她陪我灰飛煙滅,真是榮幸之極。”
白大人與月神四目相對,白大人撇了鬼新娘一眼,瞬間移動到鬼新娘的面前,與待在鬼新娘背后的月神殿下點了點頭,拿起滿月劍朝鬼新娘的胸口刺去。
鬼新娘倒是活了幾百年,陰險狡詐的笑了一聲,讓魏寰當做擋箭牌護在她的面前,白大人只好強行扔下了滿月劍,不得不放棄刺殺了鬼新娘的主意。
白大人板著臉,猛地從鬼新娘手中將魏寰搶走,卻提防不了鬼新娘突如其來的鬼爪。這鬼爪直沖著白大人的胸膛而去,像是與白大人結下了血海深仇一般,必須要奪走他的性命。
魏寰親眼看著白大人右側的胸膛緩緩流出血,咬著嘴唇有些抱歉的用手捂住他的胸口,輕聲道:“都是我害了白龍師尊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