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魚和藍雛扶著沈梨回了玉梨院,前腳剛剛回來,青魚便看到老夫人的侍女芙蓉早就在院子門口候著了。
沈老爺剛下令禁足,更是說了任何人都不許探視,即便是老夫人親派的貼身小侍芙蓉也不例外。
芙蓉見此也只是叫住青魚,說是思念著青魚前幾日跌傷一事,給送些藥膏來。
芙蓉和青魚原本就是沈家先夫人一并帶來的,前些年因為芙蓉機靈可愛,頗得老夫人喜歡,還指名要了去伺候。此時二人私下相見說了些體己話,如今沈梨傷口復發還暈著,話也沒有說太久。
“青魚妹妹,這是我給你帶的玉露膏,老夫人特地這幾日賞我的。”芙蓉悄聲說道,隨后東西帶到,便匆匆告辭。
青魚手里被塞了幾瓶藥,在得知是老夫人自制的玉露膏時,心下已經了然。
哪怕芙蓉再得老夫人寵愛,身為婢女又怎么可以用主子做的東西。
這回恐怕是老夫人念著自家小姐,可若是直接送來,依照沈梨之前的性子,只怕會死都不會用老夫人給的東西。
想到此處,青魚不禁嘆了口氣。
而沈梨這回是真的暈了過去,如今她躺在床上沒有一點血色,左臉更是紅腫不已,兩者相比,更襯得她脆弱得像一只殘破的瓷娃娃。
而同樣臉色煞白的,還有跟著從慈月居回來的藍雛。
青魚很快進了屋,手里還多了幾瓶藥膏。
見青魚解開沈梨的衣服,正準備將藥膏涂抹上去時,藍雛連忙回了魂,這才說道:“你這是哪來的藥,小姐玉體貴重,可不是什么藥都能用的。”
“你瞧不出來嗎,瓶上面寫著呢。”
青魚抬手將藥瓶拿到她眼前晃了一下,藍雛見狀要奪,青魚在此時已經將藥瓶收好。
“玉露膏就這么一點,我擔心你灑了出去,勿怪。”
“嘖,這是老夫人的東西,小姐不是一向都厭惡那邊的東西嗎?看著吧,等小姐醒了有你好果子吃的。”藍雛臉上嫌棄不已,很快又擺出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如今室內除了青魚和她也沒有第三人清醒著,干脆兩手一擺,看著青魚一人服侍。
青魚見她如此,終究還是忍不住說道:“你若是沒事可做,大可以回你的慈月居去。”
藍雛一聽瞬間炸了毛,大聲反駁道:“你又不是小姐憑什么使喚我,哦,怪不得呢,素日里小姐最喜歡我,可自從小姐從外面受傷回來后就很少讓我近身服侍,原來是你在這里告我的狀呢!”
“你小聲一點行不行。”青魚不太耐煩。
見藍雛還要扯著尖細的嗓門說話,她忙怒斥問道:“那你說,小姐從府外受傷回來后只將大概情況告訴了你我二人,難道不是你,跟慈月居他們那里告了狀嗎?”
藍雛身體微微一抖顯然是有些慫了,瞧了一眼還在昏迷的沈梨,隨即又開始肆無忌憚起來,她說道:“說不定是二公子手下的人告的狀呢,再說了,我就算說了又如何?小姐玉體貴重,這種受了重傷的大事難道夫人不應該知道嗎?”
“你!你明明知道二公子手下的人個個忠誠,你分明曉得這種事情若是隨意污蔑下來,小姐這輩子的名聲可就毀了!”青魚站起,恨不得立即給藍雛一耳光。
藍雛冷笑一聲,擺出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隨機又直接甩手出去。她何必再跟青魚這種人多說,反正對付沈梨這種傻瓜小姐,醒了之后藍雛也有一千種話語解釋這件事。
待藍雛走后,沈梨這才睜開眼睛。眼睛里空洞毫無雜質,可只一瞬就染上了一層看不透的神色。
“小姐,你…”